那两处都已经摞得很厚了,高度看着差不多,并没有明显的区别。
……严以珩后知后觉。他抿了抿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许医生把柜子关好,试图缓和一下略显沉重的气氛,便开了个自己的玩笑:“你知道,我是有点……信这些的,所以,你可以理解成这是我的强迫症,也可以认为是……我迷信。”
严以珩弯着眼睛,笑了。
提起滕安,严以珩又多问了两句:“他最近……情况还好吧?”
担心被许医生看出什么,还又补充了一句:“最近太忙了也没来得及问,哈哈。”
但他又一向很不会说谎。他看着许医生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铁定是露馅了。
好在,许医生也没拆穿他。他只是摆了摆手:“不让说,别问。”
“滕安不让说?!”严以珩又气又好笑,“不是,这小屁孩子,他还有点心眼啊!知道我会来问你”
“哦那倒不是。”许医生说,“是滕酩不让说。”
说着,还掏出手机给严以珩看他和滕酩的聊天框。
两个人看来是真没什么交情,每次对话都是在说病情。
只有最后一条记录,在6月,是滕酩播出的语音聊天,时间也不长,一共还不到两分钟。
许医生指指这两分钟,说:“就为了说这个。”
他利索地甩锅:“不赖我啊,要赖赖他。”
“好吧,好吧。”严以珩摇头笑笑,“那我就不问了。”
收好东西后,两人没再闲聊,严以珩借用了许医生的书房处理了一会儿工作,许医生则去把昨天两人换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机,又简单收拾了一下家里。
等到严以珩把这几天里发到他手机和通讯软件上的工作都捋了一遍、又把OA系统里的几张报销单批过。他伸了个懒腰,看看时间,居然已经11点了。
他按按自己的腰,走出书房想倒杯水喝,一抬头,正好看见许医生正蹲在厨房里剥蒜。
严以珩眨眨眼睛,多看了几眼。
之后,他蹑手蹑脚回了书房,水都忘了倒。
书房和厨房不在同一个方向,从书房的门口,刚好可以看到许医生的一片裤脚。
严以珩趴在门后,鬼鬼祟祟地看了好一会儿。
很难……形容这个场景。
太居家了,太和谐了,太……老夫老妻了。
他甚至都能想象到,许医生会在饭桌上吐槽不守规矩的病人家属、奇葩又不得不遵守的每一项规定,以及又要收病人又要写论文不如把他劈成两半的时间安排……
而他,则会抱怨着“今年的预算怎么又超了”“今年业绩能完成指标吗”“怎么又要招人了呀”之类的东西。
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在眼下这个场景中,竟然像是……真实存在过一样鲜明。
严以珩悄悄退回书房,慢吞吞把门关上。
那条缝隙只剩最后一点点的时候,他又拉住了门,从小缝隙里挤出去,又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
许医生已经剥好了蒜,正在淘米。
严以珩关上了书房的门。
他背靠着门,用后脑抵着门板,左手……按了按自己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