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鹿溪不爽是肯定的,可真要说有什么……争风吃醋的念头,那也是没有的。

严以珩的一句“没有情敌”,就足够安抚住许医生的心了。

又腻歪了一会儿,许医生告辞离开。

他前脚刚走,厨房的水声就停下了。

严以珩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冲厨房里的人说:“鹿溪,给我结一下这个月的水费。”

“……”鹿溪表情尴尬地从厨房走出来,抽了张纸巾擦擦手,“给你结双倍够不够?”

严以珩闷声笑了。

这个玩笑,彻底冲散了久别重逢后两人之间的那点不自在。

鹿溪擦干手坐到严以珩身边,惊奇道:“几年不见你这嘴越来越厉害了。”

严以珩没什么力气,歪歪扭扭坐在沙发上,用膝盖碰碰他的腿,开玩笑道:“在医院时,我都不敢认你”

他睁开眼睛,夸张地说:“鹿溪,你也……晒得太黑了!”

鹿溪怪不好意思地捂了一把脸:“天天在外头跑,能不黑么。”

两个人随意地闲聊了几句后,鹿溪主动说起了住宿的事。

“我再坐一会儿,看你睡了再走。一会儿回家。”鹿溪感慨道,“也好几年没回去了。”

说到这个,严以珩想起来一件事。

“对了,我前阵子看到一个新闻,你爸……”严以珩犹豫着说,“是你爸吗?”

鹿溪想了想,说:“应该是吧。”

不久前,隔壁某个省的组织部有点人事调动,调来了一位副部长。

姓鹿。

严以珩笑着点了点头:“我就觉得像。”

鹿溪也笑了:“他不在家,家里就只有我妈。说起来也是……唉!以前他们老希望我也走这条路,结果你看老子全国乱跑,儿子全世界乱跑。”

他两手一摊:“殊途同归!”

有些人,有些关系……就是这样的。

许久没见,明明两个人都变了很多,可是相处起来依然轻松愉快。

严以珩问他:“在国外这么多年,应该已经习惯了吧?”

鹿溪望天:“老实说,其实……不习惯。”

他无奈道:“习惯不了。在一个地方待不了太久,就要去下一个地方,总之是跟着项目跑。女同事还稍微好一点,单位会照顾,一般不会安排太艰苦的地方。我们这群男的……真是当牲口一样使啊!”

抱怨归抱怨,这些年的工作经历,也着实让鹿溪成长不少。他有的时候会在朋友圈转发一些文章,多半都是项目成功交付后的新闻报道,有时还有奖项。

不久前,鹿溪还升职了,现在是他们部门的部长呢。

“鹿部长,好威风啊!”严以珩逗他。

鹿溪还嘴道:“比不上你,严总。”

这话刚说完,两人又同时低下头笑了。

笑过之后,严以珩抿着嘴看他,犹豫着说:“一直……都想问你,就是不知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