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前些时候绿谷所说的那样, 她有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的考量。
花卷看着用剩的边角料还很大,不想làng费,心里的新奇思想一时间又涌了上来, 于是就动手做了只小狗。她本来没见过狗, 但恰好她在之前芦户给的杂志上头看到了有关狗狗的专题, 继而她也萌生了刻一只小狗的想法。
花卷拿着小狗左右看了看,端详了好一会,怎么看怎么满意。那是一只趴伏姿势的小狗, 由于没带书,所以她只能凭着自己的印象来雕刻,突然她发现小狗鼻子刻得不太清楚,加上部位又小,花卷只好调整好手的姿势后,睁大眼全神贯注于那一小块区域。
很多人都发现花卷有个奇怪的习惯,就是做事太过投入。也许是因为从前的生活里没有其他人的gān扰使得她在仔细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总是特别忘我,很多时候别人在喊她的时候她都没有什么反应,就好像没有听到一般。
爆豪上课的时候也是有留意花卷这边的动静的。她难得不叽叽喳喳缠着他说个不停,他起初还有些不习惯,好几次也用余光打量着她,但她毫无所觉,一心都在做自己的事情上。过分专注的她看上去和平时所呈现出来的呆不太一样,总觉得她就应该是这样的。不得不说,认真的她真的很不一样。
她本来就长得很好,其他人并没说错——眉头微微皱起,长长的睫毛偶有扑闪,小巧的鼻子下是如花瓣一般粉嫩的唇,衬得肌肤越发白皙光洁,再搭配上那翘起的可爱小卷发,让她看着就好似一只jīng致的娃娃一般,而她也正如其他人所说的那般,漂亮得不像话。
爆豪也没发现,自己看她看出了神。
“嘶——”花卷蓦地倒吸口气,因为太过专注于小狗的鼻子,不料一个没留神就用刻刀戳到了自己的手。她疼得皱起了眉,这才注意到她的手指上流了不少血。本来用刻刀做这些小物件就蛮伤手的,她的手也因而起了不少茧子,平时的小划小刻也没少让她手受伤,但刚刚她没留意力道,一下用力过猛,把手指划了条大口子,连带的把指甲也削掉了一块。
爆豪这才回归现实,视线落至她那汩汩流血中的手指。先前他是有注意到她时不时因为被刻刀伤到而抽气,但那大多都不是什么大伤口,也不需要特别处理。然而这个伤口和之前的那些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她的手被刻刀剔了条大口子,伤口从指甲前端到食指的第二个指节末端足足有五六厘米长。
花卷低着脑袋看着手指上的伤口,阵阵疼痛的感觉让她皱起了眉,咬住唇默默隐忍着。
她没有给自己疗伤的经历,以前受伤的话也都是有人给她治疗又或者是她什么都不做等它自己好起来。她看着还在流血的伤口,发现血怎么也止不住,为了能更好看清伤口,她把手凑近了些,还伸出另外一只手试探性地碰碰伤口,结果自然是低声呼痛。
爆豪见她还在不怕死地用那脏手去碰伤口,头上冒出一个十字,在去与不去搭理那个“傻子”的这个问题上纠结了许久。没一会,只听得他突然咒骂了一声,也不知是在说谁。
花卷看过去,就对上了爆豪那一双充满了烦躁、纠结和不耐的橘红色瞳眸。
“不要担心,这种伤口放一会就不会再流血的了。”花卷说完还抬手亮亮自己受伤的手指。
“他妈的谁担心你了?!少给我往自己脸上贴金啊混账!”爆豪炸毛,然而在进一步看清她手上的伤口的时候,他眼睛微微睁大,这伤口如果再深一些估计都要见骨头了,她居然还能说没事?这个人是真的没脑子?爆豪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能就这么看着傻子在这里犯傻,要她有个什么意外的话,他才不想背锅。
“真是该死的麻烦!”爆豪咬牙,头也压低了些,瞪着花卷的伤口,表情很是扭曲。
“混账,别乱动!”花卷还想坚持,然而这时爆豪却喝止了她。
听到他突然这么严肃,花卷果真不再动了,甚至手上的血顺着抬起的手开始往手臂上淌她也没敢动多一下。
爆豪啧了声,然后身子前倾,伸手拍了拍前桌叶隐的椅子。
“喂,有纸巾之类的吧?”爆豪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傲慢,就连找别人借东西也如此。
“纸巾的话刚刚用完了,手帕行吗?”叶隐一向热心元气,对爆豪的无礼态度她也不恼火,反而笑着掏出了自己的手帕,怕被老师发现她便偷偷地把东西塞了过去,虽然她的动作谁也看不见。
爆豪接过手帕,恰好赶在花卷手上的血滴在裙子上包住了她手上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