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宸仔细想了一下,觉得妩媚说得是这个理,便同意了妩媚改换便服、做富家哥儿姐儿打扮的建议。

妩媚达到目的后,自是挽着水宸的胳膊,兴致勃勃的说起两人穿什么样的便服不出众又好看。贾赦这边,却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萧瑟感!

还未及冠、却越长越俊秀,男颜堪比古之潘安的贾赦静静地站在庭院中,很是深沉的来了一句:“最近咱们院里打杂下人懒了啊,看看野草都这么深了,居然还不打整,留着给大爷我体会芳草萋萋感啊!”

金砖在一旁呆若木鸡,一点也没有回答贾赦的欲望。银锭、铜钱互相对视一眼,都有点无奈外加小心翼翼地道:“大爷,这不是大爷你叫粗扫婆子不整理的吗。”

贾赦心一哽,也是想起了是自己事先这么吩咐的,不免有些恼羞成怒的道:“你俩还学会嚼舌了啊,看来大爷我去大佛寺当和尚,留你们守着东大院,是一件很正确的事。”

银锭、铜钱连忙告罪。

银锭道:“大爷,小的知错了,别把小的和铜钱丢下啊,出门在外,大爷身边总要留一个人伺候吧。小的比铜钱能说会道,也比铜钱勤快,带上小的准没错。”

铜钱瞪了一眼银锭这专卖自己人的坑货,转而也道:“大爷留下银锭和小的也是好的,只是大爷出门在外不带着咱们三的其中一个,少不得夫人那边又会起了送娇俏丫头伺候大爷的心思……”

贾赦点点头,却是没开腔附和,反而问金砖:“金砖,你怎么看。”

金砖回答道:“大爷此次前往大佛寺,怎么也得住满一个月。带上银锭、铜钱其中一人胜过带上婆子丫鬟。”

第12章 争锋相对!

“的确。”

贾赦搓了搓下颌,眼睛咕噜一转,吐出的话语,尖酸又带点自嘲。

“夫人如此用心良苦,大爷怎么忍心违背夫人的意愿呢。”

“金砖,大爷我去了大佛寺后,记得将爷入住大佛寺,为祖母吃斋念佛一月的消息大大的宣传一下。”

如此,自己那个偏心到胳肢窝的母亲,不会再妄想让自己背上‘忤逆不孝’‘贪花好色’的名声,不会再用自己当踏脚石,给老二那个假正经铺一条青云路了吧!

依着这些日子以来对贾母的了解,贾赦清楚明白这多半是妄想,但他还是忍不住去奢望。奢望贾母会像疼爱贾政一样疼爱自己、或者只有一半也好。但奢望只会是奢望,嘴巴硬心中其实对于贾母还是有期待的贾赦直到临出门之前,也没得到贾母哪怕是虚假的关怀…

贾母面色平淡、眼神甚至带着疏离的道:“好好在大佛寺待着,用心礼佛焚经,想来老夫人在天有灵,定会感受到赦哥儿的孝心的。”

贾赦是多敏感的人,何况贾母在荣国公不在府中、外出与友人相聚时表现得太过明显,贾赦是傻了才会发现不出贾母的态度。

贾赦心渐渐凉了下来,嘴巴微扯,便扯出了一抹浅淡、却嘲讽意味明显的微笑。

“夫人说得是,祖母在天有灵,在天上看着呢。想来儿子的孝心以及夫人的用心,祖母都会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的。”

贾母心中微眯,那股子好不容易压制住的厌烦感又腾地冒出来。

贾赦这混蛋儿真被那个偏心鬼的贾老太君教坏了,面对自己这个生母,从小到大都是这般阴阳怪气。好在本来就不是在她身边养大的,她对贾赦并没有多的感觉,不然贾母觉得自己准得被膈应死。

“时候不早了,赦哥儿还是早点出门上轿去往大佛寺吧。”

贾母说完这话,便招来赖大家的:“别说我这个做娘的不疼你,你出门在外,只带着铜钱这么一个小厮伺候怕是不妥,胭红乃是赖大家的亲手□□出的伶俐人,为娘知道你是喜好颜色的主儿,就做主赏赐给你,这回你去大佛寺,就带上胭红。”

贾母说得那叫一个强势,显然根本没有考虑贾赦会拒绝的可能性。然而,贾赦早就认定自己和贾老太君说得那般、是个亲缘寡薄之人,贾母如此,逆反心一起,本质其实挺混不咎的贾赦当即拒绝了贾母。

贾赦板着俊脸道:“夫人也说了儿子是去大佛寺为祖母吃斋念佛,以告慰她的在天之灵,自是一主一仆足矣。何况,胭红乃是女儿之身,就算赖大家的□□得再好,儿子带上她怕也会玷污了佛门这个清静之地。”

此言一出,贾母面色看似如常还未表态,站在赖大家身后,一直拿含羞带怯眸光偷瞄贾赦,长得精致典雅,柳腰蜂臀的胭红便瞬间白了脸…

胭红花容失色,语带哽咽的道:“赦哥儿说这话,可真是羞煞人也。胭红虽是奴婢,但好歹也是清白之身,赦哥儿怎么能用‘玷污’了佛门这个清静之地的恶毒言语来说杀胭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