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皱眉,“这是被人抽了一棍子?”
“赵十六是从窗户里摔下去的吧。”公孙道,“这道痕迹的宽度跟窗户下方横木的宽度相同。”
展昭想了想,明白了,“有人把他踩在了窗户上,然后再抹脖子?”
公孙点头,“是正面抹脖子,因为刀是有锯齿的,而且杀手好像跟死者有仇或者是性格极度凶残,又或者是情绪不太稳定……总之这一刀十分深,几乎是切断了半个脖子。用力很猛,才会留下这样的脚印和背部的印记。”
说着,公孙抬脚踩着桌子,到,“大概就是这样的动作,我觉得他的膝盖一定被自己撞到了,而且肯定喷了满身满脸的血……血一直喷到了对面的墙上,场面不是一般血腥。”
展昭皱眉,“凶手好像很愤怒。”
“他杀了人之后死者往前走了几步,不过因为伤势而后仰,结果从窗户上翻了下去。”公孙道,“赵十六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
边说,公孙边拿起一只鞋子来,跟尸体身上的鞋印比较了一下。
公孙拿着的那只鞋子是赵十六的,而尸体胸口的鞋印,比起赵十六的脚,明显要小了一圈。
展昭想了想,“十六也不是特别高大,凶手身材比较矮小么?”
“或者是个女的。”公孙将东西放下,边问展昭,“听说扁青是来给你送请帖的?”
展昭无奈点了点头,虽然不能说扁青是因为自己而死,可偏偏他人死了,送给自己的请帖还没了,不得不让人联想到其中有什么关联,展昭心里有些别扭,另一方面更纠结了——要他的请帖干嘛?
“对了”公孙收拾完了东西,突然问展昭,“白伯父是不是对香料很有研究?”
展昭微微一愣,随后点头,“对哦,听玉堂讲过,白家祖上做的香料生意,做得还挺大。”
“不知道明天请他去太学讲几堂跟香料有关的课,他愿不愿意。”公孙问。
展昭一笑,“八成愿意吧,伯父还是相当好说话的。”
“你们让他去讲课他当然愿意,讲课就是不停地说话么不是。”
公孙和展昭回头,就见换了一身衣服,清爽干净英俊潇洒的白玉堂就站在仵作房门口。
展昭对他勾勾手。
白玉堂嫌弃地看着桌上的尸体,拒绝往里走,“你又捡到什么了……一股血腥味。”
展昭再一次叹气。
公孙问白玉堂,“伯父真的肯么?”
白玉堂点头啊点头,“你最好让他待在太学别出来。”
展昭望天,本来就一个天尊他家耗子还比较好带,这回天尊加白夏,杀伤力翻倍了。
展昭见白玉堂洗漱完了换了干净的衣服,还穿着外袍似乎没有要睡的意思,就问,“你要出门啊?”
白玉堂点点头,道,“去给我爹买枕头被子。”
说话间,就见辰星儿和月牙儿提着个两个布兜子跑了过来,看样子是要跟白玉堂一起去。
“你自己去啊?”展昭走了出来,问,“白福呢?”
“还在船上呢,他走水路比我慢。”白玉堂无奈,“其他人不知道我爹睡多高的枕头多厚的被子。”
展昭嘴角抽了抽,“这也有讲究?”
辰星儿在一旁说,“那可不,展大人你是不知道我家老爷多娇贵,枕头不舒服他就落枕,被子不对第二天一准伤风,老爷要是病了比不病还难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