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拿着一片竹片，轻轻刮掉上面一层雪。</p>

血迹是喷溅上去的，挺长，然后是拖拽，之后滴滴答答往前延伸。</p>

公孙看着，微微皱眉。</p>

“有什么不妥？”赵普上前问。</p>

“如果是被咬的……流了那么多血，那姑娘脸上不可能没有血。”公孙觉得不妥。</p>

“那就不是被咬，而是被人袭击了吧？”赵普推测，“或者，是被咬了，但不是被那姑娘？”</p>

这时，前方展昭和白玉堂找到了一串脚印，通往树林深处。</p>

“两个人？”白玉堂低着头看脚印，似乎是一个跑、一个追……</p>

“那是什么？”展昭指了指前方的雪地。</p>

白玉堂走了过去，蹲下捡起来看看——就见是一块桃木的腰牌，花纹很特别，像是几个字扭在了一起，看着很像是符咒。</p>

“写着什么？”展昭看不明白。</p>

“这是驱鬼的。”</p>

展昭和白玉堂回头，就见欧阳抱着胳膊托着下巴站在两人身后呢。</p>

“驱鬼？”白玉堂将腰牌给他仔细看，“你见过？”</p>

“见过。”欧阳道，“西域一带很多捉鬼人都会带着这样的腰牌的，沾上血后印一下，就能当驱魔符来用了，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不过看着玄乎。”</p>

“捉鬼人？”白玉堂皱眉想了想，“莫非刚才薛白琴看到的女人，是来抓天母的捉鬼人？”</p>

“脚印的确是一个跑一个追，很有可能……”</p>

“不如跟着脚印去看看？”白玉堂问。</p>

展昭点头表示同意，欧阳示意两人等等，朝远处打了个响指……没一会儿，紫影和赭影带着一大群狗飞奔而至。</p>

展昭蹲下摸那只最大的头狗，边啧啧，“狗就是好啊！服从啊！不像猫啊，只吃不干活！”</p>

众人都含笑瞧着他——太谦虚了，你不只吃，也是干活的。</p>

欧阳让头狗闻了闻脚印，这狗是赵普军营专门训练的，立刻会意，追着脚印就冲进林子了。</p>

众人轻功好都跟着，有狗带路也不怕迷路或者找不到营帐。</p>

狗跑出去好远好远，脚印一直都在往前，地上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p>

众人都不禁感慨——这也太能跑了吧？</p>

终于，十来只狗都停了下来，蹲在了一棵大树下，仰着脸，对着树上狂吠了起来。</p>

众人赶到树下，下意识地抬头看。</p>

就见在树枝上，坐着个人。</p>

那是个一身白衣十八九岁的年轻姑娘，一头黑发，单手托着下巴，斜靠在树枝上，撅着个嘴，歪着个头，瞧着树下的狗，另一只手轻轻晃着一把桃木剑。</p>

展昭看了一眼，皱眉。</p>

那姑娘也眨了眨眼，突然伸手一指展昭，“啊！”</p>

展昭轻轻一拽白玉堂的衣袖，那意思——撤！</p>

见展昭转身就走，众人都有点纳闷，莫非认识的，还有过节？</p>

可展昭刚转身，那姑娘一跃从树上跳了下来，伸手一指，“站住！猫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