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摇了摇头,站在屋子里,先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不算太高档,但是对于壆州府这样的小地方来说也不错了。
到了东边的窗边,下边正在唱戏,一些壆州一带的地方戏,他也听不大懂。
又到另一边,就见窗外楼下好多人玩杂耍。
小四子捧着脸看,吃完了一块桂花糕,就觉得没意思了,仰起脸看白玉堂,撅个嘴表示,“没劲。”
白玉堂可以理解小四子所说的没劲——这和一般的杂耍班子没区别,开封有很多戏园子唱各地的地方戏、有名的班子花样翻着新地来,小四子都看过了,碰到这种三流货色,自然没劲。
小四子歪着头,似乎发现了什么,跑去搬了个小板凳来,踩着从窗户口探出小半个身子去张望,吓了白玉堂一跳,赶紧伸手将他拽回来,心说摔下去摔出个好歹来公孙非跟他拼了不可。
不止白玉堂吓一跳,展昭也吓一跳,同时纳闷——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黑虎看了看他,就见他急又使不上劲,大脑袋蹭来蹭他,那意思——玩儿吧!
展昭推着它大脸到一旁——别添乱。
“看到什么了?”白玉堂不解地问小四子。
“这些人都不看戏的也不看杂耍,围在这里干嘛?”小四子有些不解,“是不是还有别的好东西看?”
白玉堂提着小四子,四外观察了一下,微微皱眉——楼下这密密麻麻的人啊,比赶集还热闹,就为了看这么点三流戏班子和杂耍?不合理。再者说,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这帮人其实来了又走,转眼就换成了另外的一拨,他们四处晃悠,眼神游走,哪儿都看,就是不看台上的表演,简直怪极。
这边看得认真,对面展昭磨牙——看什么呐?!
“白白。”小四子突然拍了拍白玉堂,指着下边几个伙计手里托着的盘子问,“那个核桃糕好贵的样子,是不是好好吃?”
白玉堂又看了看,就见有几个伙计,手里拿着个托盘,盘子里摆着一块一块的核桃糕,走过,有人要,就给他一块,那人付了几十文钱,拿走一块核桃糕。倒是不见他们吃,就是收好了,一转眼,那人就快速走了,怀里揣着核桃糕。
小四子眯起眼睛,“那个糕……好贵喔。”
白玉堂看了看他,问,“一块核桃糕几十文钱很贵么?”
小四子张大了嘴仰起脸看他,“看一场戏才五文钱喔!”
白玉堂眨了眨眼,“然后?”
小四子嘴又张大了几分,“一斤核桃糕才两三文钱!”
“是么?”白玉堂摸下巴,似乎是第一次听说。
小四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知不知道一斤鸡蛋多少钱?”
白玉堂点了点头,“知道。”
“多少?”小四子眯着眼睛追问。
白玉堂摸着下巴,尴尬地看外边,“这核桃糕是贵啊……”
小四子一指他,“装!”
白玉堂无奈。
“一个柚子多少钱?”小四子接着问。
白玉堂咳嗽一声。
“一斗米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