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人皱眉，“这么说，并不是没人注意到少了那么多流浪汉、乞丐之类的……但是这些人都死了。”</p>

“死法千奇百怪，有被车撞死的、有意外溺水的……不过这些人之前都来过衙门。”庞煜也嚼着一个黑米面馒头，道，“而且显然这几位知府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用红笔圈出来了，只可惜还没来得及上报或者调查，自己就遭了难了。”</p>

说话间，小四子和箫良也来了，捧了两大笼屉的黑米面馒头，貌似是厨房刚出炉的。</p>

众人都拿着啃，太师美滋滋要伸手拿一个的时候，包大人一拍他的手背。</p>

“嘶……”太师揉着手背瞧着包拯。</p>

包拯将最后一个黑米面的拿走了，拿了个黄豆面的给太师。</p>

太师不满，“我要吃黑的那个！”</p>

包大人挑眉，那意思——谁都能吃，就你不能吃！</p>

太师不满——为什么？！</p>

包大人嚼着黑米面的馒头——看到你啃黑的我不爽！</p>

太师气哼哼吃豆面儿包，这黑子就知道欺负他！</p>

展昭边吃边看卷宗，“果然是因为查到了什么而招来杀生之祸，可惜知情人都死了，没下一步线索。”</p>

“这个未必啊。”庞煜摸腰间的口袋，摸出了一样东西来，“我发现刘知府的笔杆里，塞了这一卷纸。”庞煜说着，将纸卷递给包大人。</p>

包大人打开看，就见纸上写的是——北街城铜楼和禾善码头，蓝边告示。</p>

众人都看展昭。</p>

展昭摸着下巴，“城铜楼是常州府最大的一座酒楼，不过档次不高，卖的大多是包子、饼面之类实惠管饱，吃起来还特别方便的吃食。就开在禾善码头的后边。这禾善码头是常州府通往北边的运河码头，每天来往货物量很大，很多闲散人员到那里做劳力搬东西。常州府的人家谁想搬点什么或者拆个房子拉个木材之类的，都上城铜楼门口贴告示。”</p>

“蓝边告示？”包大人问，“是某种特殊告示么？”</p>

这个展昭就有些不明白了，于是叫来了展福。</p>

展福一听就笑了，道，“告示太多了，看都看不过来，而且码头很多工人其实不识字的。所以招人的人家用告示边的颜色来区分告示的类型。通常红边的是找长工的，需要做一年以上，几个月的是黄色边，蓝色边是一两天的。红色边的通常不撕下来，一直贴着，蓝色边就直接撕了走，撕完为止。”</p>

“哦……”众人都点头。</p>

“蓝边告示通常都会有地址在上边，若是不认字，可以问同城楼的伙计给看，看完了照着地址找到东家，给他看告示，他们就安排你工作了，当天给钱，而且大多酬劳丰厚。很多人都是抢着揭蓝边告示的，这种告示也多，特别是农忙的时候或者出货的时节，有的就直接在码头等就行。”</p>

“这是属于常识的事情，刘知府特意塞进笔杆里，莫不是什么重要线索？”展昭看了看那支笔，是不是刘知府塞进去的呢？</p>

“不如我们去码头看看？”白玉堂提议。</p>

“唉。”展福摆手，“你俩可不能去。”</p>

“为什么？”展昭不解地看展福。</p>

展福道，“码头人蛇混杂，少爷你是官差啊，一去那儿准乱套不可，而且你问什么人家都不会跟你说的，万一谁跟你走了，以后就不用再在码头混了。”</p>

展昭皱眉，“怎么这样？”</p>

“那我找两个影卫混去打听打听？”赵普问。</p>

展福点头，“这个倒是可行，要不然我们也贴几张蓝边告示？”</p>

众人都看展福。</p>

“嗯。”包大人点头，“这倒也是个法子，引一些码头的人来做工，顺便打听打听。”</p>

“我能办好。”展福道，“老爷囤货的仓库好些日子没清扫了，我正准备将里头的东西挪出来晒晒呢，这几天天也好，我去贴十张蓝边告示，然后我和白福混进去打听打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