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另外一只手的手指甲掐着手心,掐出深深地血痕提醒着自己这水没有味道的话,她一定会被活活渴死。
如果这是在做梦,那么幻觉和痛疼却是无比的真实。
而在被头发灰白的祖父冷着一张脸带到海上,随即一把丢到海里差点淹死前,沈青青忽然想通了。
‘无论如何,好好过下去才对。’
抱着这种想法,她手脚并用完全是不知道怎么重新浮出了水面。
在海面上探出了脑袋却因为体力不支再要沉下去前,她被自己那一脸严肃的祖父给救上了船。
然后,这个靠海的小村子里,谁都知道安格里斯家的老古板有一个笑起来比白砂糖还要甜美的小孙女莉莉,以及她在十二岁的时候,就能将有着比拇指还大珍珠的贝壳带回来。
硕大的珍珠可以换到大笔的钱把家里给重新粉刷了一遍,可沈青青在找到过一次大颗的珍珠后,就不再gān这种事情了。
她一点都不想大出风头。
被埋在建筑废墟里整整五天六夜里那如同噩梦般的时光,让沈青青彻底明白明哲保身和低调做人的原因。
比起靠着贩卖那些硕大的野生珍珠得到大笔的钱,沈青青宁愿将自己从海里捞起来的那些颜色各异的珊瑚与海星给积攒起来,每隔一段时间,就趁着周末拿到集市上去占个位置摆个小摊子,让那些人傻钱多的外国观光客将这些东西给买回家去。
而沈青青在集市上的摊子前等着客人光顾的时候,也会顺手将那一些从沙滩上顺手捡起来的白色小贝壳,用胶水粘起来后,做成各种拿来卖钱的工艺品。
潜到比别人都要深的海域里,冒着窒息而死的危险获得的高收益,都可以让沈青青忘掉自己身处的环境到底现实而又真实到什么地步。
会把自己最后一个儿子留下的唯一的血脉,给狠心丢到海里去的祖父,是深谙西西里本土居民源远流长的生存方法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