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真切体会到了,哪怕名垂青史的艺术家,在真正的掌权者面前,只不过是一个值得追逐的高待遇而已。
列奥纳多请回来没多久,他的画刚刚起了个草稿,贝阿朵莉丝的身体状况就急转而下。
“热伤风。”
这是医生的诊断。
在这个时代,一旦发起了高烧,就没有什么能够退烧的好办法。
只能全靠身体的抵抗能力。
他们甚至觉得高烧不退是会传染的。
杰弗里根本不去管外面人怎么说——反正关于他一直是给家里抹黑的那种类型,再多一个痴恋妹妹的流言也无足挂齿。
总比那个囚禁了自己亲女儿的伯爵要好的多吧?
“莉丝,莉丝,请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金发的青年原本英俊的面容变得憔悴不堪,而他的祈求却换不来高烧不退的妹妹半丝回应。
他绝望的低下头亲吻着妹妹那纤弱的指尖,那纤长瘦弱的手臂让他看着心都快碎了。
没人想踏进病人的房门半步,哪怕是血亲,面对可能传染的疾病时也没有半点的办法。
之后的某一天,昏迷不醒的贝阿朵莉丝睁开了双眼,她看着自己的小哥哥,忽然笑了起来。
“杰弗里,不要那么难过了啊。”
“莉丝,快点好起来,我亲爱的小妹妹,我为你准备了公国做嫁妆,你的公主冠冕正等着你好起来就能戴着呢。”
只要自己的妹妹能好起来,杰弗里根本不介意自己能开多少张空头支票。
“杰弗里,我不在乎这个。”
贝阿朵莉丝的声音听上去有点虚弱,可她的神智却很清楚。
“我觉得冠冕,还比不上我们家以前院子里的那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