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说这个——
“因为我怕死了。”他害怕别人死在他面前。他受够了。
“等等——”青年的脸上带着狡猾得像狐狸一样的笑容, “你已经不介意我叫你望月君了,对吧?”
这个人的脑子怎么回事啊?“都这种时候了——”突然意识到了不妙的地方, “你刚才不是在骗我吧?”男孩的眼睛瞪圆了些, 那样子的话岂不是超级过分。
莱阿褐色的眼睛里像是装满了可笑, “谁让望月君太笨了呢!简直是大笨蛋吧!”
突然被骂, 无从下手。
中岛站起身来,有些生气地走掉了。
但是啊……没事的话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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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阿欺骗了他。
当中岛第二次碰见对方本来好端端地一下子倒在地上之后, 他心里还在想这个人为什么仍然要玩如此低劣的游戏。这种把戏难到不是用过一次之后就会失效了吗?还是说他要摆给别人看?
白发的男孩抿着嘴, 坐在一旁细细盯着对方那张突然失去笑意的,宛如土坯容器一样粗糙的脸。
嘴唇好薄……
有人说, 薄唇的人薄命……是薄命还是薄情?他一下子记不起来了。
挂在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地走完了一圈又一圈,中岛在那些钟声当中仿佛陷入了一个不可解脱的怪圈: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张静态照片里的人物,他所凝视的不过是一堆破碎了的垃圾。
一只钟变作了两只钟,两只钟变作了三只钟, 三只钟化作了一千只, 一万只。
滴滴滴滴。
嗒嗒嗒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