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不敢。”齐衡把策论递给齐国公,收拾着桌面的笔具,岔开了话题,“父亲不如看看我这一篇策论还有什么改进的地方。”

齐国公知道从儿子这里是撬不出什么话了,摇了摇头,便耐心地看着齐衡的策论。

宋人轻诗赋而重经义、策论,目的是为了更多测试考生对于经典、史事、时务的见解,从而选举人才。而齐衡这一篇策论,齐国公不带着为人父的滤镜看,也属上佳。

“善。”齐国公赞叹了一声,“这庄学究倒真的是有实学的。”

虽不是字字珠玑,但也是直切要害的。而先前,齐国公也看过齐衡的策论,辞藻虽然华丽,但空无一物。这也怪不得齐衡,他先前是金玉堆出来的人物,齐国公的坏境又相对简单,这体现在齐衡的文字中,自然是浅显得很。而现在,满篇都是峥嵘之气,只让人觉得锋芒毕露。若是以这样的水准去参加科举,高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齐衡也知道齐国公心里的疑惑,叹了一声:“父亲可知,为何我会进步如此神速?”

齐国公隐约有了猜测,但还是没有说出来,摇了摇头。

齐衡道:“父亲与母亲锦瑟和鸣,父亲曾说母亲是您的一生唯一的臻宝,而如兰是我的心脏。”也是他的动力。

齐国公知道,他这个儿子是认定了那盛家五姑娘。

十二月,汴京城里还是阳光明媚,干燥非常,与扬州一点也不同。

如兰初到汴京时,是盛家几个孩子中最不适应汴京的天气的,还被盛纮说了一嘴,道她被王大娘子宠得身娇体贵,不比凡人。

如兰不知怎的,一直记着这句话。她想,她本就是在扬州长大的,念着扬州,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