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齐衡斥道,声音却是没有半点生气,“我这不是怕你到时候受苦嘛。”

他沉稳地说道:“前几日收了一个案子,说是家里的妾室难产死了,我听一个仵作说八成是那户人家的贵妾害的。”

如兰在心底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压抑住自己的害怕,一边兴致勃勃地问道:“然后呢?这个贵妾是怎么害人的?”

“每日都自己贴银子喂她喝各种补品,旁人都说她好,殊不知这人的歹毒之处就在这儿。那胎儿在这样的滋补下个头太大了,根本出不来,活生生让那小妾血崩而死。”齐衡说这话的时候,眉眼间闪过嫌弃的神色。这害人的妾室固然有错,但若不是那男子花心娶了一个又一个,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后宅之争。

如兰却蹙起了眉头:“我觉得,这有点熟悉。我好像,也见过这样的事情。”只是儿时的记忆太过繁杂,她一下子就记不起来了。

“不过是些坏人,也不值得你想起,那仵作也只是随口一说。”他揉揉如兰的脸,“我的齐夫人还是乖乖上床去睡吧。”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如兰本来还算清醒,被齐衡这样一说倒真的有了几分困意。她拉着齐衡的手,撒了个娇:“元若哥哥陪我睡嘛!”全然没有察觉到齐衡话语里面的破绽,齐衡虽是个八品的官职,但谁不知他是齐国公府的小公爷,平日里根本不会安排他去实地探察案情,寻常的仵作又怎么可能跟他这样随口一聊。甚至,仵作又是从何处知道的这些内宅辛秘。不过是有人捅出来了罢了。

而那贵妾,正是盛家得了风寒病死的墨兰。吴大娘子本就不喜欢她,又知道她做了这些事情,早就跟梁晗掰扯清楚了,梁晗纵使对墨兰还有几分情意,但他喜欢的只是那个温柔善良又有诗情的女子。在铁证面前,墨兰早不是他眼中那天真单纯的爱人,他自然也放弃了她。

但这些,齐衡或许永远都不会主动告诉如兰。

他的小姑娘,就应该无忧无虑地窝在他的怀里,话着家常。

正如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