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画。

顾西祠道,冷冰冰的,听不出个情绪。

白冉看他一眼,这一眼有些生怯,有些不安,就在顾西祠以为她会劝说些什么的时候。

白冉开口:那我帮你削吧。

顾西祠声音冷硬:你削不出我习惯用的笔头。

这话就有点赶人了。

是,每个会画画的人久了,削笔也是一把好手,个人习惯的笔头,是别人没有办法的。顾西祠说的对,白冉削不出顾西祠原有的笔头。

被这样说,白冉似乎一点都不生气,好脾气笑道:

那你将就用一下呗,我把大概形状削出来,度你自己调整好吧。

顾西祠又不说话了,白冉镇定,拿着削笔刀,将顾西祠旁边摆的削笔屑的盒子拿过来,动作果决,一刀刀帮顾西祠削起笔来。

对坐良久,顾西祠问:你怎么不睡?

睡了的,醒了,下来喝口水,然后

然后就撞见了。

哦。顾西祠垂目。

一室寂静,气氛很古怪也很压抑。

白冉削好一根笔,也不给顾西祠,起身,去将他扔掉的铅笔一一捡拾起来,握成一把拿到眼前,运刀特别有耐心,顾西祠不阻拦她就按着想法做,把坏掉的都再削一次。

白冉削了一半,无意中再抬眼,顾西祠的右手还是在微微颤抖,手指尖有些不好察觉的微动,乍一眼没什么,看久了就能看出来了。

你手用太久了。白冉起身道,你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