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声音很淡,听不出什么心绪来。

白浩和孙雅说过我冥顽不灵,对感情缺乏触觉, 在这件事发生之前,我都觉得他们说的不对, 人有千万种,我只是恰好是这种而已, 而且我生活按照自己的想法, 过的也很舒适从容。

直到被喊回家之前,我可能都没有那么真切的意识到过,自己的漠然。

那一个月在病房外,我想了很多,我从小自诩聪明, 要是我能多回回家,多和妈说下话,多观察下自己的家庭,其实有很多蛛丝马迹在等着我发觉

话语顿了顿,莫名艰涩。

可时光是不可逆的,发生过的事情,无法挽回,也无法补偿。

晚了就始终是晚了,不只是爷爷和我爸他们发现晚了,我也发现晚了。

道理都明白,就是过不去心里的那关,我每每告诫过自己,以前的事情已经没有办法了,下一秒看着她吃药做治疗那么痛苦的时候,又会陷入新一轮的自责。

或许对于爷爷,对于爸,对于整个顾家,我都是合格的。我从小学画,热爱艺术,回国前在设计上也有了建树,家里早就想往其他的服装领域发展,等我继承了顾家,我会是一个很好的继承人。

但我不是一个好儿子,从始至终,没有好好陪过她。

白冉身边的侧影微微晃动,有车开来了,白冉看到了顾西祠紧皱的眉头,很难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