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至少这个年龄的孩子每一个都比你乖巧听话。”提姆毫无情绪波动的点点头，回去继续查阅勇度当年的娃娃名单，试图找出这些孩子的共同特点，厘清伊戈想要收集这些孩子的用途。

蝙蝠侠站在提姆身后看着那些长相各异的外星孩子，还有他们的简单家庭背景资料，一个疑问浮上心头：“你当时去接这些孩子，都是依照这份名单上的资料还有照片去认人的？”

“没错，伊戈给的资料其实挺jīng准的，这是为什么我相信他真的是孩子爹的原因。只要到了资料上的地方，飞船上的面部辨识基本上一定可以正确定位到我们要找的小孩。”勇度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份名单，“而且他答应了不会伤害那些孩子。”

“有意思。”蝙蝠侠指向名单上的彼得，八岁的彼得·奎尔比一般这个年龄的孩子多了一丝忧郁的气息，根据哥谭经验，小孩子身上出现这种气息多半后面跟随着悲惨的家庭环境，套在彼得的例子上——单亲、父不详、罹患癌症的母亲，照片里这个孩子马上要失去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支柱，“从彼得·奎尔的母亲诊断出癌症直到她去世，中间只隔了几个月，这是一张近照。”

“所以呢？”勇度不明白蝙蝠侠要表达的是什么，不就是一张照片？

“Tt，父亲的意思是，这个伊戈既然可以拿到奎尔数月内的近照，那么他为什么不gān脆直接把奎尔带走？”即使隔着多米诺面具，达米安还是可以让周边所有人都感受到来自于罗宾的鄙视，“除非当时他现实上没有能力直接带走奎尔，又或者他在等待适合的时机。”

“什么时机？等彼得跟妈妈最后告别完吗？”杰森嗤笑了一声，他还记得那天晚上的医院，他是怎么样以幽灵的身份看着彼得心碎的哭喊着妈妈。

“或许他就是在等这个。”提姆飞快地敲着键盘，名单上孩子们更详细的背景资料闪了出来，尽管不全面，或许是因为时间已经过去太多年，又或许是因为那些外星科技的资料库防护的更严密，但是光从提姆可以找出来的资料来看，这些孩子们的母亲有一半以上都去世了，要不然就是母亲下落不明或者另外和其他人组成家庭。

“八岁到九岁，基本上是最需要母亲的年龄阶段，小孩子在这个阶段已经会有意识有目的地讨好成年人，特别是母亲，因为他们需要来自母亲的关注。”蝙蝠侠说着，发现他的三个孩子都傻愣愣的看着他，好像他说出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我不知道你对幼童教养也有研究。”提姆看上去像是重新认识了布鲁斯。

“其实你是阿福吧，我知道阿福演技jīng湛，不要骗我了阿福？”杰森指着蝙蝠侠一脸发现真相的坚定，让蝙蝠侠只想把杰森的侦探训练课程全部砍掉重练。

达米安嘴唇蠕动着，脸色一下红一下白，好半天才bī出一句：“我绝对没有刻意讨好母亲，不过是追求完美而已，就这样！”

像这种时候蝙蝠侠真的很想把他的孩子们的脑袋都敲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再怎么说他都把迪克养到这么大，把杰森……咳咳咳；把提姆……不，前半段都是德雷克家养的，那家人在情感上虽然是挺混蛋的，但是物质上并没有亏待提姆；达米安……好吧，从一开始就不是个普通孩子。

这么说起来迪克几乎也是阿福在养，严格说起来就连他自己都是阿福在养！

不！打住，别再想下去了！

“这不是重点。”蝙蝠侠qiáng硬地把话题转回荧幕上的孩子们，“这些孩子渴求母亲，却又失去母亲，如果这时候伊戈以父亲的身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话，会发生什么事呢？”

“他们很容易就会倒向’父亲‘寻求认同还有关注，哪怕他们的爸爸是个垃圾人渣。”杰森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忆起过去他和凯瑟琳·陶德一起缩在破旧公寓里的日子，只要她可以从毒瘾中清醒过来，和他说几句话，对他微笑，摸摸他的头发称赞他是个好孩子，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当凯瑟琳死的时候，当他开始在犯罪巷东躲西藏的时候，杰森曾经幻想过威利斯·陶德重新回到自己的生命中，他甚至暗自在心中发誓如果威利斯真的回来了，他一定会当个乖孩子，不管威利斯要他去偷还是抢都没关系，只要别丢下他一个人。

但是威利斯当然不会出现，而杰森也渐渐摆脱了不切实际的幻想，靠着自己在哥谭最底层活了下来，直到他遇见了蝙蝠侠。

想到那个决定性的夜晚，杰森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朝着嘴角下垂一眼yīn沈的蝙蝠侠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或者是穿着奇装异服打击犯罪，还罹患慢性情绪表达障碍，沉迷玄学无法自拔的蝙蝠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