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言差矣, 这白城之地具有天险,粮草难以运送, 我军士兵初至白城难免会有不适, 若是白城人占据地利周旋,我军一时半会儿还当真可能攻不下……”
“这镇压一事尚可暂缓,可是御王爷的下落却是半点拖延不得。”
“如今御王爷生死不知,也不知是否是白城人在乱军中将人擒了去,若是我方大张旗鼓去寻,反而令王爷身陷险境可如何是好?!”
“何况这白城的作乱本就来得莫名……其中似有蹊跷。”
武将阵营里七嘴八舌地分析起来,一时间御书房喧闹嘈杂, 距离成为兵部作战室俨然只少了一分拍案怒目。吵吵嚷嚷地各抒己见中,沉吟着的玄宇帝却莫名注意到了从进门开始,便陷入莫名沉默、眉眼都笼着一层清愁的工部侍郎。
“湛阳, ”玄宇帝的声音清越,在众位武将粗豪的嗓音中显得格外特殊。整个上书房都随之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队尾站得笔直的林湛阳身上,“你怎么看?”
虽没接到圣旨、却在得到消息后主动进宫的义忠亲王原本只是静静站在御座跟前,此时眼角却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他淡淡一瞥身边的一位大臣,那人随即就出列进言道:
“陛下还请三思呐,林侍郎到底年轻,虽有大才,可人无完人,这难免有顾忌不周之处,这等重要之事如何能听凭一个huáng口小儿妄自非议?”
“湛阳,你怎么看?”玄宇帝却恍若未闻,又重复了一边。
林湛阳也就不再管那人,立腰拔背地站在玄宇帝面前,直截了当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不管是什么原因,叛乱则有伤社稷。没有任何事能动摇一个政权的稳定,白城必须要打,平定白城和追究这场叛乱的缘故得同时进行,不可偏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