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一气饮尽,不答,道:“师弟,我想去一趟苍穹山。”

木清芳敏感地注意到,他没有用“回”,而用了“去”。

有些东西悄然改变,隐晦又直白,淡然却急切。

这种情况下谁都知道,谁沾了沈清秋这个烫手的山芋,保准能等到洛冰河跟来兴师问罪dàng平师门。

但木清芳还是答应了。

三人一路从地宫闯出去,沈清秋当了一尊杀神,负责见人就宰,木清芳跟在后面,尚清华负责装死,不过到底谁也没放开谁。

——这很不像沈清秋的风格,但他就是这样做了。也许在某个不知名的黑暗角落,有什么植物得到了重新从种子发芽的机会,虽然依然没长到阳光里,但也没有一头扎向深渊。

改变,往往自己察觉不出来。回头看的时候,反而不记得原本的面貌了。

坐上回苍穹山的马车,木清芳叹息一般道:“沈师兄变了很多。”

沈清秋闭目养神,仿佛没听见一样。

连红着眼睛的齐清萋都以为,沈清秋这次会山门,肯定要在岳清源跟前跪个天昏地暗声泪俱下。

然而没有,沈清秋连穹顶峰的石头都没看一眼。

他上了万剑峰,当着魏清巍的面,把修雅还回剑冢。

手无寸铁,仇家遍地,还剑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