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啪”的一声命中并未如他所愿地传来。他真的低估了荒的反应速度,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变化完全bào露在荒的眼里……也或许荒根本没有被佯攻迷惑。面对一记突袭,荒没有反she性地去格挡——他挥出去的拳头根本没有收回来,身体前倾也没有影响全身平衡,几乎是放弃了防御。

一切都在慢动作播放着。

一帧,一帧,一帧。

一目连qiáng而有力的一踢、抑在嗓子里的一声喝、爆出的青筋、因动作幅度过大而掀起的运动背心、若隐若现的人鱼线……

荒感受到了不知从何而来的威胁,本来架好姿势放在一边的左手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挥出去的本该是个拳头,却有一根筋将它又拉回了原样——荒竟然一把接住了那一脚。

一目连是绝对不可能没尽全力的,可哪怕是这样充满力道的一招都没能击破荒的防线。

“不行……”一目连感叹道。

这并不出乎他的意料。要论单兵作战,向导本就敌不过同等水平以上的哨兵,更何况是首席哨兵。

一目连这话听起来像是认输了,但荒却不知被什么催使着,恶作剧般往回拉了拉一目连的腿。“什……”一目连根本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发展,重心不稳,再加上方才刚刚在跑步机上蹿了一会儿,实在有些腿软,踉跄一下便背朝地摔在了地上。

好在瑜伽垫铺满了大半个地下室,这一摔一点不疼,但把一目连摔愣了。

一目连“气急败坏”地笑了:“我认输,我认输……今天怎么了,拿我寻开心?”

他丝毫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仰卧在地上的样子有多么耐人寻味,脸颊因为情绪激动与激烈运动泛了一圈薄薄的红晕,额发像被汗水泡着,歪歪扭扭地撇在一边淌水。他只能察觉到荒的情绪一瞬闪过了剧烈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