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自主地焦急起来:“应该快到了。”

雨女愁眉苦脸地坐在了荒对面,将随身携带的一大堆东西放到了边上——都是些哨兵的东西,军用防风镜、军用望远镜、军用金属探测器……显然雨女带着只是自欺欺人地图个心安,毕竟心理医生总是这么建议的。她神经兮兮地放好了东西,才松口气说:“唉,当时他们就不该qiáng行联姻,可怜你们两个年轻人……”

她端茶抿了一小口,端庄得活像个上个世纪的大家闺秀,无名指上有个不太明显的印,不久前才刚刚摘下了戒指,是太阳晒出来的。

荒的笑容有些僵硬:“怎么了?”

他没来由地想起一目连那双算不上骨节分明的手。和长相同样的,一目连的手也有些婴儿肥。那只手在大冷天里替他围上围巾,知道哨兵挨不得冻,总能把围巾围得好看又暖和。

他下意识地又瞥了一眼雨女,像是怕这个皇室的“间谍”向导听去什么秘密。

“别担心,我已经没有向导的能力了。”她说。

这倒是出乎荒的意料。

“空有向导素,却不具备向导的能力,失感……或许这是老天对我没能保护好夫君的惩罚吧……”她低头呢喃道,眼底是一片对未来的迷茫。

难怪哪怕随着科技发展生存率一直在提升,绑定伴侣的死亡仍被视为命悬一线的灾难。

对于一大部分人来说,伴侣死亡的那天起,他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