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从不因为对手是向导就心慈手软,拎起座椅边上一个女士行李箱就朝着人流最密集的方向用力砸去。行李箱在半空中弹开,一堆零碎的女士用品掉落出来,隐约是些所谓易燃易爆的化妆品……

荒眼尖,一丝银光反she着舱外光线狠狠闪到了他的眼睛,那是一把折叠水果刀。

这情妇还真是居家!

那水果刀落入了一名好运的哨兵手中,那哨兵嚎叫着冲上来,颇有气势,一目连还没来得及递上去一个jīng神暗示,荒就已经巧妙地一个后仰闪过了对方的三连砍、借着对方凶bào攻击的硬直反手糊上去一个利落的手刀,把对方劈翻在地。

水果刀在空中旋转了一圈,最后落到荒手里。

不用荒说什么,一目连努力地维系着屏障的qiáng度,同时丢来一条jīng神暗示,那赫然是用味觉与嗅觉替换三倍视觉的指令!

雇佣兵们的动作被放慢了数倍,就连鼻翼翕动呼吸的弧度都是那样清晰,荒将一目连护在身后,一肘子抽翻了一个试图先从向导下手的哨兵,那哨兵口吐白沫地撞回人群之中,像是轻度脑震dàng了。

当平衡被武器打破,结局就已经基本被奠定了。

就在这时,八歧大蛇的声音忽然又响了起来:“够了,对方已经获得了武器,你们呢,排队挨个送吗?退下去。”

“元首对自己请来的雇佣兵真没有信心。”荒看着雇佣兵退出前舱,舱门重新关上,寒暄道。

“荒元帅,你似乎有所误解。”八歧大蛇的声音还是那样冷:“就算是黑暗哨兵,也别想在我的眼皮底下惹出什么火花……你们的潜入行动,真以为做得天衣无缝?”

“……”

“别说是联邦境内,就算在帝国……我都对你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十七号。”

八歧大蛇还不忘嘲讽几句:“金鱼姬这个眼线,以前还是很管用的,几日见了什么人,上升到了什么关系,在什么活动上又做了什么,十七号,你从未摆脱过联邦的眼睛。不信?连元帅一直好奇的一月七日发生了什么,黑暗哨兵研究记录可比你们都清楚。”

荒的嘴角一抽:“……什么意思。”

“‘竹’是吧。”

荒的眼底并没有任何波澜。

“不用装了,你们帝国这点儿破事还指望我不知道?潜伏到联邦的眼线……呵呵,帝国也学会了这一套,只是还不太熟练,他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帮你们铺好后路准备逃跑的事我也都知道。甚至不需要八百比丘尼出动,情报就会自己往我这里送。荒元帅,你那么聪明,不如猜猜这是为什么?”

八歧大蛇傲慢地笑起来,一目连知道那是对自己的必胜坚信不移的笑意。

荒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在短暂思忖后,从左手上扒下那只从出生起就陪伴他到现在的通讯器——它还有另一个名字,身份证明,是永远与自己生命体征绑定的东西。荒直接将它丢在地上一脚踩碎,毫不留情。

“真聪明,我还当你对弗兰瓦尔的情报究竟是如何泄漏的一无所知呢。”八歧大蛇鼓起了掌,笑说:“你们帝国总是喜欢自欺欺人,就比如将错误全都归结于一个八百比丘尼身上,她就算可以借工作机会扫描哨兵的意识云,那些机密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军方高等级机密的管理其实很森严,S级机密知道的人寥寥无几,比方说“竹”的存在,他们大多自己有绑定的哨兵或向导,如果没有特殊意外不会去找八百比丘尼……这意味着什么一目连明白。

原来军事法庭并没有告错。

“……是我。”荒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荒将整个通讯器拆开过,确实没有外接的设备,可是……

“联邦的软情报战,无论哪个方面帝国都是远远比不上的,比方说特有的病毒软件,一旦植入通讯器后就能不被发现地实时运转,并将通话转播到联邦本部。帝国到底也还算有点脑子,在发现八百之前就怀疑到了你头上……不过你很走运,遇到了这么忠贞的向导,竟然还能为你一个jian细作假证。”

八歧大蛇满意地看着这位黑暗哨兵因为qiáng忍bào怒而引发的颤抖,虽然这在他眼里就已经是一种对qiáng大力量的恐惧与妥协了。

“你很搞笑,当初还怀疑过一目连元帅是否才是联邦的间谍,所以特地去查了他的资料吧?研究会对你的事很上心,单是你其实并未结合的调查报告书就上jiāo了十多份,我还以为是你依稀记得联邦才不愿结合呢。”

墙面上忽然出现了八歧大蛇的3D投影,那只蛇眼近距离看起来果真是令人情不自禁地毛骨悚然:“你离开联邦之前还宣过誓,然后才接受了记忆清除手术,现在联邦对你很失望,竟然就这样被帝国用一个向导轻易收买。不过那并不重要,联邦能造出第一个黑暗哨兵,第二个自然也不在话下。我不介意推翻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