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晨的海滩上可没几个人,只有闲着没事gān撑了把阳伞在沙滩椅上调情的情侣,还有几个支了网打沙滩排球的。这帮人对他的降落就已经十分诧异,飞机从天而降落进海里的时候估计眼睛都快从眶里掉出来了。

一目连成功把自己暗示得很轻松,甚至还有心情对一旁上来搭讪说“小帅哥留个电话不哇”的年轻女性开玩笑:“那可不行,嫁了很多年了。”

少女的眼中非但没有怪异,反而还更提起了兴趣。

咦,这个人怎么有那么点眼熟?

可是无论她再说什么一目连都没再看她,仅剩的左眼目不斜视地盯着海面上飞机消失的方向。大片机油浮上水面,在阳光下折she出五颜六色的光彩,如果被淹没在大海之下的只有八歧大蛇,他说不定还会赞叹一下这幅美丽的画面的。

可是随着飞机沉入大海的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悬着的一颗心也仿佛跟着石沉大海。

就算成功脱出怕是也要淹死了吧。

他甚至开始觉得缺氧窒息的那个人是自己,猛地剧烈咳嗽起来。过远的距离让他无法从jīng神连结那儿感觉到任何东西,哪怕他们才刚刚结合,光链本该是最光鲜的时期。平心而论,他一点也不怕被带死,他更怕的是自己没有死。

这种想法一定很作践荒的心意吧,但他不想管那么多了。

求求你回来……

他就静静地站在那,心存着无私久了以至于觉得自己有点自私的念想,伞包在他手里仿佛一捧石碑上的鲜花,少女绕道去打了报警电话,再回过头时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红了眼眶:“哇,你一个大男人,你、你gān嘛!”

为什么一个哨兵要担心拖累自己的伴侣一起死而拒绝结合呢?他也不知道。

现在想起来真是觉得可笑,如果结婚当天如láng似虎地扑上去不就完了么,哪来这么多事,结合之后还有什么说不通的。

可是没有如果。

他偷偷摸摸看过几次了,自从把他从井里救出来荒戴上的婚戒就再也没摘下来过,那个闷骚家伙还喜欢戴手套,遮遮掩掩的生怕他看见。

八歧大蛇说黑暗哨兵不容易死,可是如果沉在海底缺氧窒息呢?要一遍又一遍吗?听起来有点凄凉啊荒元帅,快些醒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