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喜欢襄儿?我觉得襄儿性子跟你很像,应该是很投缘的。”郭芙想既然都说这份上了,索性讲明白吧。
“这种事哪能是喜与不喜这么简单,咱俩自幼青梅竹马,难道不投缘?”杨过反问她。
“这不同。不是我自夸,现今武林中能配得上杨大哥的唯有我家小妹子,论家世、人品、相貌,襄儿均是一等一的好姑娘。我还未听闻有谁家姑娘比我家襄儿更好,这般才貌不委屈哥哥吧。”
“我心中有一位骑红马的红衣少女,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杨过终于把心头隐忍多年的话说出来。
郭芙低头不语,半晌缓缓抬眼,泪光隐隐,玉颜凄凄,“妾拟将身嫁与,却被无情弃。现已是凋柳之姿,丧夫守志,怎可rǔ你大侠之名。”
“芙妹,当年我拒婚在前,那一刻我已后悔,背负的是一生的痛。若不配你玉叶金柯,要大侠之名何用。”杨过情急之下紧紧握住郭芙的手,“你明知我用尽了全力,惟盼有你相伴。”
“我心如磐石,这事任谁也qiáng不了我。襄儿之事还请哥哥三思,郭家若要许婚与你,也应是最好的配你。”郭芙心中凄苦,欲把手抽出,怎耐杨过紧紧握住,她用力猛扯,却被杨过轻轻一带整个人跌入他怀中,“杨过你快放手,自从认识你,你就欺负我、羞rǔ我,我却还巴巴地要把最好的给你。”含在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两行清泪顺腮缓缓而下,似断珠般簌簌垂落,寸寸柔肠,盈盈粉泪。
杨过望着怀中郭芙凄婉哀艳,心中酸楚jiāo加。少年懵懂,不晓情苦。“芙妹,今生你若不嫁,我便不娶,休要再提她人。”
苍穹染墨,黑暗包裹着两个苦情人。‘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今生已无缘,何苦再纠缠。”郭芙轻声叹息,自杨过怀中挣出身子。转身抹去泪水。
“时候不早了,咱们先去办正事,还要连夜赶回襄阳呢,快走吧。”郭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翻身上马。
两人与丁某jiāo待清楚,又嘱他如有变化及时通知襄阳。随后二人星夜返回。
次日午后huáng蓉把郭芙、杨过唤到书房。
“娘,你找我。”郭芙一脚踏进书房,见杨过已在下首就坐,又见母亲神色凝重,心中甚感疑虑。
“芙儿,找你们来,是要再嘱托一下。此次去大都任重,忽必烈狡猾多疑,你们俩个目标又太大,想要潜于周边行动,需要乔装一番。”huáng蓉看着女儿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这两日细思,你二人相貌出众,尤其是芙儿,这长得太美反到难成事。不像样貌平凡之人混迹于人群中也不易被识得。”
“娘长得也美极,不一样成大事。哪能诸事都受限于外貌。”郭芙噘着嘴一脸不高兴。
“你这丫头,我还没说完,乱打茬!”huáng蓉笑骂女儿,“我要你们假扮夫妻,锦缎华服亦要换成布衣荆钗,白天乔装成茶叶商人,夜间可出去活动。”
“我不要跟他扮夫妻!若是两人在一起目标太大,分头活动即可。何需扮成夫妻?”
杨过坐于一旁未表态,只看着郭芙沉思,在心里慢慢消化郭伯母所说计划。
“芙儿,这次只能按我说的去做,要么你就别去。一旦出去,你的一切言行都得听过儿的,不可任性。”huáng蓉神色一正,语气坚决不容反驳,“过儿,明天一早你俩就出发,若事情有变,沿路都有丐帮兄弟接应。”
“郭伯母,丐帮兄弟对此事知道多少?”杨过心中顾虑,此事应是机密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此事机密,并未告之他人。除了我跟你郭伯伯、朱伯伯,再无他人知道。我是说你们如有需要,可动用丐帮协助,每地均有信鸽使唤,明白吗?”huáng蓉跟杨过详细jiāo待,沿路可以联系的地点及人员。
郭芙此时已无心听母亲与杨过谈话,要两人假扮夫妻之事让她心中乱作一团,这下可好了想躲都躲不掉。
“娘,非要这样不可吗?”郭芙一双杏眼满含委屈,看得huáng蓉一时心软。叹息一声,“唉——芙儿,这是上上策,不然你俩都是人中龙凤,在人群中一眼就被瞧到了。”
“我们可以扮乞丐,反正娘是帮主,我还能吃亏?”
huáng蓉无奈轻笑道:“你这傻姑娘,乞丐风餐露宿,一天两天尚可,若是十天半月的,你可受得了?再说了,哪里的乞丐会一路跋涉去中都,这样更加引人怀疑。”
“有什么不能受的。”郭芙低下头细声轻哼,心里已经知道母亲说的是最佳方案。
huáng蓉瞧着丫头已经认可,只是一时嘴硬,便不再理会郭芙,继续与杨过商讨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