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城分内、外城,虽不能称固若金汤,但想攻取也不易。外城处多筑在悬崖峭壁之上,可攻可守。”王坚淡淡一笑,对城池防御深感自信。
“王将军所言极是,昨日来此已发现将军筑城弃泥墙改用砖石,城内水田丰富,耕战结合之妙已是极致。川地自古山陡路险,将军为何不上谏余玠大人以钓鱼城为样板,采取‘守点不守线,联点而成线’的策略,在各个险要处修筑山城呢。”杨过昨日观察细致,对王坚所筑防御重镇很是钦佩,他亦提出自己的想法。
王坚听闻他一席话,立刻对他另眼相看,心念:此人见识广博,非等闲之辈。深深看向杨过,虽独臂身残,却神韵超逸、骨健筋qiáng,疏狂中又透着一股清雅,剑眉英挺似墨,黑眸肃若寒星,年龄约在而立间,却已是双鬓如雪。“杨大侠深谋远虑,乃行军用兵之才。如此筑城相联,川地便是最完备的防御体系。”
“将军谬赞,杨某当之有愧。”
“不知二位在哪里下榻?诚邀二位移步寒舍,鄙人不胜欢喜。”王坚与杨过相谈甚欢,立刻便要命人为他们打扫客房,邀请他们小住几日。
“王将军既有召,原不应辞,只是携夫人恐不方便。”杨过看着郭芙冲他摇头,婉言谢绝。
“有何不便,我府西边有一独院,暂无人居住,院落虽小总好过住客栈,今日打扫出来,杨大侠与夫人搬来便罢,莫再推辞。”王坚立刻安排手下人去整理打扫院落,执意要他们搬来小住。
杨过见不好再辞,欣然接受,与郭芙返回客舍收拾衣物。
“杨过!谁是你夫人啊?你怎么乱讲!”郭芙回到客栈房中,立刻质问杨过。
“这样方便啊,省去好多繁琐之事,再说了,又不是没扮过。”杨过笑得无邪。
郭芙心中有气,抬腿飞起一脚,冲杨过踢去。
他笑嘻嘻地避过,轻轻松松转到她身后,反剪住她双手,“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如此下去,我活不到娶你那日便被你打死了。”
“杨过,你松手!净是胡说。若是让爹爹知道了,你可比死还惨。”一时被他钳住双手动弹不得,俏脸气得通红。
“芙儿别生气,我是心里不痛快,要不是鞑子来攻打四川,你我现在都快到襄阳了,只待郭伯伯许婚啦。”杨过想想心中就别扭,若不是有事牵绊,可能下月就能迎娶芙妹了,现在好生烦闷。
“我就是等不及要回去提亲,别生气啦。”他松开她的手,拥住她,“现在假扮夫妻满足一下我吧。”
“唉,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跟小孩子似的。”郭芙靠在他胸前叹息,“你说钓鱼城能守得住吗?我看这里与别处也无异啊。”
“王将军深谋远虑,此地良田千亩,水源充足,足可保证守军供给。城南北各筑有一字城墙,直伸入嘉陵江中,最高处达10余丈,一来可阻碍敌军,同时与外城墙形成夹角jiāo叉攻击点。”杨过把头埋入她发间,唇在她耳垂处轻轻磨蹭,温热的气息呵在她颈间,逗得郭芙咯咯娇笑。
“好痒,快放开我。”她轻轻推着杨过的胸膛,把头别向一侧。
杨过不理她,依然紧紧抱着她,“我在想这里依恃天险,如果能增筑城防设施,加修一条藏兵的秘密坑道,或许会更好。”
“杨大哥你好聪明,这办法好!”她抬头双目熠熠生辉望着杨过,眼中尽是欣喜与崇拜。
“芙儿,呃,你这眼神,让我觉得自己像个英雄。”面对郭芙崇拜的眼神,他又惊喜又兴奋。
“你本来就是英雄啊,杨大侠。”郭芙轻声而笑,“在我眼里能担起‘英雄’二字的,除了爹爹就是你啦,我原先没说过吗?”
“呃……芙儿。”杨过一阵意乱情迷,呻吟一声,“你再这样看我,我会把持不住。天杀的,我们为什么不能早回家。”他把头埋在她颈间,深深嗅着淡淡的香甜,隐忍着身体深处的悸动。
郭芙先是稍稍错愕,旋即双颊似火晕晕生艳。她咽住话,低头藏娇羞,心慌意乱间情来不自禁,手足无措地偎在他怀中,似被一团火包围着,暖洋洋、轻飘飘。
浅浅的吻洒落在她的颈间,凉凉的、痒痒的,滋润了彼此的灵魂,锁定了一生的幸福。
夜间王坚设宴招待杨过、郭芙,觥筹jiāo错间,言语欢畅、气氛活络。王坚悉知郭芙通医理,大喜过望。“杨夫人,蜀地自古巫术流行,民间百姓患疾多信赖巫师做法,朝廷虽有律法却难以约束。世无良医,枉死者半,此言非虚。若夫人不辞劳苦,可方便去民间走动走动?”
“王将军客气了,医者凡有请召,不以昼夜寒暑,闻命即赴。曾闻此地巫医盛行,难道真是如此?”郭芙蹙眉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