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缘啊,你家老父有救,回去服过药丸七日后便会大好。”道士细长的眼睛眯成一道缝,眼中jīng光一闪而逝,他放下浮尘正要去接中年汉子递过来的钱袋,忽然人群中传出两声“且慢”。

一声是郭芙喊出,话一出口她已站到道士左侧,伸手按住道士要取钱袋的手。

人群中跃出玉色长衫的男子,另一声便出自他之口,瞬间他出手拿住道士右肩。

那道士被两人忽然控制住,心中大惊,左手女子力道略比右肩男子的力道浅,自己本练过几年功夫,但相比之下,今日算是遇到行家啦,他已觉出这男女二人内功深厚。

郭芙见人群中跃出一人与她同时发声并出手制住道士,心中暗道,难怪都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大宋自是处处藏龙卧凤。她冲那男子客气的点头示意,算是打了招呼。玉衣男子剑眉朗目,五官俊雅,长身玉立举止适度,令人见之忘俗。他冲郭芙微微颔首而笑,算是还她一礼。

见此人丰神如玉,郭芙心道:杨过俊朗不凡,潇洒狂傲,自是人人称道的美男子,今见此人才知世间美男子亦各有不同,这男子身上少了杨过那份放dàng孤傲,却多了一份温吞儒雅。

“道长这药医百病,可是神仙下凡呐。”玉衣男子声音低沉地奚落那道士,“来此地这是第六日吧,骗了多少人?又医死多少人?”他声音不大温和中透着一股严厉。

“我这药是祖师秘传,怎会骗人,救人治病也要看天意,药丸自葫芦中升起说明此病可医,这位公子说说我是哪里骗人了。”道士此时镇定下来,他多年走江湖经验颇丰,应对突发情况已经相当老练。

郭芙已瞧出玉衣男子武功了得,猜他亦略通医术,她松开道士左手,站在一边静观。杨过来到她身后,在她耳后轻语,“你看出门道啦?”

“没有,我看现在不用我出手呢。”她转头冲杨过娇憨一笑,“咱们只看就好。”

玉衣公子听到郭芙与杨过耳语,望着两人轻轻一笑,“姑娘,请移步过来看看这道士掌心便知。”

郭芙知道自己打扮不妥,便不在意人家如何称呼。本就满心好奇,听到让她去瞧暗藏的玄机,立刻轻盈盈走过去抓住道士右腕一翻,只见药丸被掌中的黑石吸住,“这是磁石!”

“他们惯用的骗人伎俩,看给的银子多便用磁石吸取药丸,说是天意,若看给的银子不多便称天意难违,治不了。”玉衣公子正眼不瞧道士,只看着郭芙微笑,“臭道士,我说的可对?怕医死人,人家找你寻仇,每地只待六日便离开。如此祸害,当真可恨。道家的好名声都让你们这些骗子给污了,利用道教宗派毁道家思想!”围观人群中传来一片唏嘘,大家口口相传,都道今日开眼识得骗术。

玉衣公子手上微微用力,那道士手臂稍麻,立刻形同废人,手已经抬不起来,“你别害怕,你这手臂以后吃个饭、扫个院都成,只是再重的力气没有了,回去找个道观好生清修,若再出来祸害必杀之,听到没有!把你骗的钱财如数归还,我已找你数日,而且我各地耳目众多,如果少还一家我就卸你一手,少两家卸两手,你好自为之。”

那道士诺诺而应,也不及收摊,更不敢久留,灰溜溜跑掉了。

处理完道士,玉衣公子蹲下身子瞧了一眼中年汉子的老父,轻轻一笑,“大哥,令尊积食不消多日,到没什么大碍,待我给老人家放放血便好。”他取出银针在老人几处xué位处轻刺,手指微微用力把乌血挤出。

郭芙听他只放血,心中想到,此法到是见效快,但年轻可行,老年人还是应后期调养一下更好,她亦蹲下身子,为老人切脉,然后取过道士摊上的纸笔写下调养方子,递到中年汉子手中,“这位大哥,按此方服药三个疗程,老伯就会身轻体健,七日一疗程,服用七日歇一日。”

玉衣公子侧目瞧了一眼郭芙开的方子,起身向郭芙合手抱腕,“此方甚好,姑娘必是杏林高手,饱读医书。今日偶然相遇,实乃三生有幸。斗胆请教姑娘芳名,日后还请姑娘不吝赐教。”他刚刚在人群中瞥见郭芙立刻被吸引住,只一眼便惊艳,琼姿花貌之容绝色难求,接着寥寥数语jiāo谈,更让他觉得此女外婉内娴,令人见之不忘。

“公子过于孟làng了,这是我夫人。”杨过本是闲闲站在那看热闹,知道芙儿爱管闲事,又看那道士是三流功夫,伤不到她。本想局外观望,任她去玩,不想横空出了位风流公子打芙儿注意,心中大怒,脸色一沉,伸手把郭芙揽进怀中。

玉衣男子看杨过黑着一张脸,也不以为意,只微微一笑继续冲郭芙说道,“姑娘,临安周边各城内医馆与我均熟识,如果有需要只说海宁陈家留下贴子两日内我必到。我想日后与姑娘还会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