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摇摇头,眼神飘忽,回忆着昨夜骇人的一幕,“昨天你出去后,我猜是有人想劫走我,便将计就计,假装晕迷让他们顺利把我带走了。”她详细的讲着昨夜的种种,平淡的语气道出一幕幕令人毛骨悚然的情景。
郭芙的描述使杨过顿觉周身寒气森森,无限的恐惧吞噬着他的每一寸神经,他越听越怕,手不由自主紧紧抓住她,生怕她会再次消失。心中暗想:好险,芙儿只身涉险,若是未遇到陈公子,后果……他不敢再想。可这陈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令人很是费解,思不透是敌是友。突然想到两人有约,他起身轻抚郭芙,“芙儿,刚刚约了那陈公子,我去会会他,你小睡一会儿。”
“杨大哥,我瞧那陈公子侠肝义胆,你见了人家想着道谢。这次多亏碰到他。”
杨过含糊的应了一声,便出了门向城西奔去。
一路狂奔,片刻功夫杨过已出了城门,再行数里远远看到一青衣男子,长身玉立在花海间,衣袂飘飘风姿俊郎。顷刻间杨过跃至他身前丈外,两人默默相对,颔首示意,一个眸若寒星,一个目似冷电。
两人同时身形一晃,一个旋臂左劈,一个挥腕右挑,彼此腾绕摆跃,一出一入,如蛟龙潜地,灵似猿腾空,四足变幻身形如风,掌势破风急如闪电。杨过掌风缠绵招招入化,张驰自如,掌法出手迅捷狠辣。陈海掌风澎湃招招连环,变化有致,掌法出手凌厉迅猛。瞬间两人已拆数十招,只见杨过拧身出臂斜上格挡,顺势掳陈海右臂下拉,趁空劈向他肋骨,陈海旋身快速闪避,同时双掌插击向杨过腋下。双方招招紧bī,互击要害,天灵、面门、咽喉、胸腹,抖腕翻掌间已拆五百余招,一个挥掌如剑,一个化掌为刀,刺劈快速连贯,刹那间两掌相对,两股劲力刚劲相jiāo,似冷弹崩炸,双臂如拧绳内蓄劲力,一瞬之间两人同时一震,各自向后跃开数步,同时收势。
“杨兄再斗三天也分不出胜负,罢了,罢了。我们还是当君子吧。”陈海淡淡一笑,向杨过抱腕当胸。
“陈公子怎知我姓杨?”杨过蹙眉望着陈海,心想:好狂的口气,明明你内力稍逊,若再斗下去怕你会吃点小亏。
“尊夫人告诉我的,你们的事我知道不少。”陈海有意气他,唇边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心想:好在他及时收势,这杨某内力浑厚,若再斗下去我势必吃亏。
杨过不语等他解释,只静静望着他沉思,年纪轻轻武功jīng纯,他这套掌法有鬼婆婆之风,但又不太像,外观绵柔实则刚劲。
“算了,时间紧迫我不跟你绕弯子。昨夜与杨夫人实是偶遇,杨兄绝对不是来探亲、做生意之人。如果我没猜错,杨夫人医术jīng湛,在军中待过数年吧,不知你们为何而来?”陈海收起戏谑的笑容,正色道。
“陈公子,我们确实是探亲。既然答应要做解释,那就好好把昨夜之事解释一番吧。”
“杨兄好生多疑,我祖上是御医,陈某出身并未隐瞒,你却未肯说实话。事态严重,我先告诉你,昨夜杨夫人被救,你们已在城中已留不住。这些西域僧人,行事令人发指。你听过‘双修’吧,杨夫人已被他们盯上,我是有意相帮。”陈海冷冷的盯着杨过,气他不信自己。
杨过沉思片刻,“陈公子,莫怪杨某多疑,我们此次有要事在身,临安周边虎láng密布,必须谨慎行事。这些僧人□□惑众,其目的在于腐蚀朝廷吧。”
陈海听他此言,心中顿生敬佩,眼前男子俊逸潇洒,虽狂放却不傲慢,浑身散发出英锐之气。仅凭寥寥数语的描述他立刻探悉实情,实是逸群之才,“杨兄目达耳通,一语中的,令陈海深深钦佩。他们来此地约有半年之久,一月前才有举动,行径邪恶□□令人发指。蒙哥推崇此教,他们虽为僧侣却不守清规戒律,因双修法导致多少姑娘丧生,邪魔妖术惑乱慧性。”他说到此处神色一凛,“我看杨兄凛凛正气,亦是热血男儿,今日想请杨兄相助,共同‘扬清激浊,dàng去滓秽。’”
杨过凤眼微眯,淡淡一笑,“陈公子,为何选中我?”
“我不选你,你可能躲过?恶魔已挑中杨夫人,以夫人品貌被他们盯上也在情理之中。”陈海横了杨过一眼,“你家夫人绝色难求,好生看护吧,今日申时一过杨兄携家眷从南面出城,我会在城门外恭候。”
“陈公子宏儒硕学,《君子行》读过吧,‘君子防未然,不处嫌疑间。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心如大地者明,行如绳墨者彰。”杨过冷冷而笑,心想,我家芙儿岂容他人惦记,念你昨日救芙儿的份上,先不与你计较,若日后现有非分之念,定不容你。“杨某多谢公子昨日出手想救,保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