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们登船到游玩登岸至少一个时辰。”
“要是邀她在船□□饮,大约要两个时辰。”郭芙躺在杨过臂弯中,思量明日的所有细节,她把每件事都在脑中筛了一遍。
“芙儿,我不需要太长时间,一个时辰足矣。越久你与她谈的就越多,言多必失,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杨过心中没底,他并不想让芙儿去冒险,这次真的是万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那紫翘绝对不简单,自己与忽必烈有过接触,了解此人,他向来是知人善用。
“嗯,我明白,不会再乱说话的,谈谈诗、唱唱曲呗。”
“芙儿,是要谈情,你要表现出正常的爱慕之意。”
“哥哥,我上次……上次……是不是表现的太不正常啦,我忽略了谈情说爱。”她瞬时花容失色,惊慌的大眼紧张地望向他,“都怪我太笨,明日我会适度与她周旋,不要让她生疑才好。”
“没事芙儿,你已经做得很好啦,不是你这样的君子风度也吸引不了她。”他吻吻她的额角,安慰她道:“别多想,记得保护好自己就行。如果,我是说如果,被识破以后一定要保全自己,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不是要增加你的负担,所有的事情都要往好处争取往坏处打算。”
她点点头向他怀中偎近,脑中细细思索明天与紫翘聊天的安全话题。
“乖,睡吧。希望明天能拨开这团迷雾。”
柔软的红唇在他颊边轻轻一啄,长长的睫毛覆住两汪清泉,小鸟依人般偎在他身边。
翌日郭芙在房中准备着自己需要携带的物品,药物、银针备齐后,她取过一条软绫缠在腰间,这是鬼婆婆传给她的武功,可击、可笞、可缚、可勾,善用此物可胜刀剑,亦可做绳索。
“芙儿,把这个带上,你会用吗?”杨过推门进屋便看见郭芙在桌边清点物品。
郭芙抬眼瞧杨过手中之物,双眼顿时一亮,“杨大哥在哪寻来的袖箭?我在军中用过。”
“我托陈海帮忙寻到的,这单筒袖箭缚于小臂内侧不易被发现,方便你防身用,没有喂毒。”
“这个好,我正寻思着不方便带武器。”她伸手拿起杨过手中的袖箭仔细打量,“我从不用毒,这能装几支箭?”
“10支,要试试吗?”
“不用试,在战场上我用过。”
满天的红霞泻在湖面上,摇落出艳丽的涟漪,西湖的傍晚柔美而妖娆,隐着一种jīng致的野趣,飘柳情柔弥漫出江南水韵。
郭芙立于画舫边翘首等待,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刻,紫翘还没出现。时间点点滴滴流过她心神不定地在湖边徘徊,忐忑不安的心情越来越烈。终于一顶熟悉的藤轿出现在她眼中,轻轻吁了口气,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唯盼杨大哥今夜一切顺利。
“郭公子,我来迟失礼了,您莫怪,实是有急事。”紫翘自轿中下来满脸歉意,她冲郭芙轻轻一福,浅浅一笑道:“向来我出游都有保镖伴在左右,郭公子不介意吧。”
郭芙还礼微笑,“紫翘姑娘处处小心是应该的,姑娘请。”她伸手不徐不疾扶着紫翘登船,淡淡瞥了一眼紫翘身边的三位大汉,心中顿生疑惑,四个保镖怎么只来三人,那一人去哪了?陈海曾滋事拭过这几人功夫,他们武功底子不薄,轻功应在郭芙之下,内力与郭芙不分上下。郭芙知道自己以一对一不成问题,若是一对四她必会吃亏。今日与紫翘周旋要格外小心。
待那三人登船后,她正欲让艄公开船,却听紫翘站在舱门边说道:“郭公子,刚刚遗落了帕子,我遣一人原路去寻,能等等他再启动吗?”
郭芙温和地笑笑,点点说道:“姑娘先请舱中稍事休息,不急。”她不动声色请紫翘去舱内品茶,心里却犯嘀咕,今儿她这是唱得什么戏,寻帕子的理由也太蹩脚了,坐在轿中岂能丢了帕子。纵是自己从不动心思都听出了不对。
一面陪着紫翘寒暄,一面支着耳朵听外面动静,三个保镖一人在船尾二人在船头,这船便在他们的掌控中了。她正在寻思必要时可在紫翘身上下手,这时隔着珠帘有一人向里回话,“姑娘,寻到了。”
紫翘向郭芙欠欠身子,便出了船舱。郭芙心中疑虑更深了,这主仆二人行事好生奇怪,寻了物品回来,不送到主人手中却要主人出去自取,这是什么道理。她侧耳细听,隐隐传来两人的对话,声音极轻、极细,她只隐约听得断续数语,什么‘人去楼空’,‘那租屋婆婆认定无误’,最后一句是‘姑娘多留心’。
只这数语郭芙心中已是大骇,难道她已经查到自己与杨大哥的栖身之地。今日午后杨过才决定自那里搬走,他与陈海商量后决定立刻搬出,以绝后患。所有的物品同程陆姐妹俩均安置到陈海城外的住处,杨大哥只是小心行事,他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到了,中午三人猜测之事难道都成了现实?紫翘的嗅觉未免太灵敏了吧,想到此她不禁打了个寒战,一定要尽量拖住她,不动声色摸摸她的底再说。想到这心中免不了大赞杨过谨慎机智,料想大哥今夜定有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