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金箍就算了吧,没了就没了,他现在反正是一心保护他师父去西天取经,再没有什么反心,而要担心他与玄奘意见不合那也不必,因为如今的悟空也不杀生,三打白骨jīng是想都不要想了,要是白骨jīng出现,悟空说不定还会给白骨夫人讲一讲道理。
可是之前的变故还是成为了盘旋在悟空心头的一片yīn影,菩萨失约不说,玄奘也来晚了,他真是担心白龙马也要出什么幺蛾子!
可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想来想去,悟空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只好暗自警惕,生怕哪里窜出什么意料之外的妖怪,捉了他手无缚jī之力的可怜师父去。
在悟空的暗自紧张中,师徒俩又走了两天,终于见到两岸峭壁,天高涧深。那安静的潭水映着天上的蓝天白云,清晰地好像是潭里也长出一个天空一般,难怪说这里是鹰愁涧,飞鸟路过这鹰愁涧,见了下面映着自己的影子,可不得傻乎乎以为水里的也是同伴,直接飞进水里去嘛。
小白龙呆的地方终于到了,然而这回玄奘少了匹马,似乎小白龙也就少了个出来与玄奘想见的理由。好在悟空是重来一次,知道下面就住着受了菩萨点化的免费高质量脚力,不由在涧边叫玄奘停下。他给玄奘整理出一处gān净些的的石块扶玄奘坐了,叫他在一边歇息,自己则走到水边两手举到嘴边做了个喇叭状大声喊:“小白龙,我们是去西天取经的唐和尚,你要驮的人来了,你快出来吧!”
然而鹰愁涧一片针落可闻的安静,硕大的空间,连个鸟叫虫鸣都没有。
悟空的心不由悬了起来。
悟空叫了几遍小白龙不得,渐渐不耐烦起来,一急之下掏出棒子飞到了鹰愁涧上方,拎起棒子就往水中捣去。
然而他捣了半天都没见什么动静,菩萨没出现,小白龙也没有声息。
悟空一向是水性有些不好,要他下水去寻,怕也找不出什么结果。此时天色向晚,悟空玄奘二人若一定要走,也还能走个把时辰,悟空心里自然急着赶紧取完经好了事,但是顾及玄奘那双好了又坏,坏了又好的双脚,还有不知道去了哪里的小白龙,还是选择就地休息,明日再上路。
玄奘行囊里带的gān粮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了,悟空腾云驾雾飞到空中看了半天,也没在这深山找到人家。他一个筋斗云就是十万八千里,然而这深山老林多的是jīng怪,要是他真的一个筋斗云飞走,只怕回来的时候师父已经成了骨头汤。悟空担心玄奘安危,不敢飞远化缘,只得到崖边摘果子。
但是这寒冬腊月,哪里有什么果子给他摘?他当佛当久了,竟然把这些凡人事体忘了个jīng光,在大山里梭巡几刻,啥也没找着。
可是悟空已在师父面前夸下海口,不给玄奘说话的机会就大包大揽:“师父你且放心,徒儿去去就回。”
玄奘的话被他堵在嘴里,现在想来也许是想提醒他,寒冬腊月万木凋零,没的果子可摘。
如今后悔也晚了,斗战胜佛的话哪有说出去又收回的道理,他只能可怜巴巴地在天上一圈一圈打转,顺便时不时瞧一眼他师父还在不在。
悟空苦恼了一阵,最后被地上两只老鼠吸引。
他先是想,我师父尚且饿着肚子,你一介小小老鼠竟然还养的膘肥体壮,油光水滑,可恨可恨!接着就想到冬季来临,这些小动物们大多会提前储藏过冬的食物……
难道堂堂斗战胜佛竟然要去抢小小生灵的过冬粮食吗?不,不可以!
难道他要眼看着师父挨饿吗?师父的粮食他也吃了呀!不,不可以!
悟空陷入了空前的纠结中。
……
最后悟空一脸不忍地把鹰愁涧所有的山dòng都掏了一遍。
悟空和师父一起吃了顿饱的。
寒冬已至,悟空担心玄奘夜里把脚冻伤,一到晚上就捂着玄奘的脚睡。
玄奘自觉双脚腌臜不肯答应,然而悟空却道这寒冬腊月,他俩在深山老林之中,又没有一个可以遮风避寒的地方,再不护脚只怕他真的不能行走,只能冻死在这山中。玄奘听罢,不能辩驳,也只能随他去了。
却说悟空自成佛后就睡眠稀少,没想到回来后倒是睡意重了起来,他每晚守夜守到后头,总是在无意识中酣然睡去。第二天蓦然惊醒时才知自己又睡过去了。
好在他身上自有一股威压震慑得寻常shòu类不敢接近,他又是捂着玄奘双脚睡着的,也并不担心玄奘被哪里来的山jīng妖怪捉去他却不知。
夜幕降临,悟空在水边生了火。他又在火边整理出一处gān净些的的地盘,垫了些gān草才请玄奘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