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时候,窗户外的雨声开始越来越密集。奥罗拉把自己朝那团轻厚的被子里缩了又缩,在床上蜷成一团直到天亮。
她闭上眼睛,眼前就是那团没有形状的博格特,还有萨拉查在淡黄色羊皮纸上写下的种种警告的话。一早起来的时候,奥罗拉感觉整个人跟完全没睡一样,后脑勺痛得厉害,视线里都是雾蒙蒙的。
好在第一堂课是西比尔&iddot;特里劳妮教授的占卜课,大部分学生选择这门课都是用来补觉的,比如沃克斯和卡洛琳。
整个课堂上唯一能够从头到尾保持着惊人热情的大概只有塞西莉亚了,据说她的奶奶曾经是巫师界极负盛名的一位爱情占卜师,因此她从小就对这些占卜类的东西极为痴迷。
在其他学生连如何正确掌握茶杯方向都还困难的时候,塞西莉亚已经能够根据里面的茶叶形状,准确地做出一些预言了。奥罗拉对于占卜课的期望不高,纯粹是因为觉得好玩儿才选择的它,毕竟从她开始上课的第一天起,她就很有自知之明地明白自己绝对不是预言家的料。
那些书本上的东西比魔药学简单不了多少,看久了就和英国的连绵阴雨一样,让人只想昏昏欲睡。
今天占卜课的内容是塞西莉亚期待已久的,关于爱情运势的占卜。事实上等奥罗拉坐到教室了以后才发现,不仅仅是塞西莉亚,班上的大部分女生都对今天的授课内容充满了期待。
奥罗拉选了一个最角落还没人的位置坐下,趴在桌子上困顿得仿佛只剩一副空壳儿,一阵风吹进来就能把她卷走。苍凉无力的孱弱光芒从头顶的彩绘玻璃窗户外扑落进来,奥罗拉听着这规律密集的雨声,昨晚因为它们睡不着觉,白天又觉得这实在是再好不过的安眠曲。
她强打着精神把自己下巴枕到光滑的木桌上,从包里摸出萨拉查的日记翻开,眼睛几乎要看不清这位蛇祖的样子,只能看到一条纤细柔韧的条状物:“早安,斯莱特林先生,您知道博伽特吗?”
“博格特。”萨拉查纠正了她的拼写错误,把那个写错的字母拎出来吃掉,“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