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罗拉完全没听到有人在叫她,沿着有窗户的走廊朝霍格沃茨西北边的一个废弃空塔楼跑了过去。那条鱼尾一直在指引着她似的,每次都会在奥罗拉即将把它跟丢的时候又突然出现。
隐藏在云层里的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魔法生物,奥罗拉如此确定。也许,连刚刚这样突然的天气变化也和它有关系。
她跑上天文台,迎面而来的是那种夹杂着细碎霜雪颗粒的寒风。素白雪地无边无际,重压在禁林之上,覆盖了那种凝练深沉的森林绿,黯淡的灰光削弱了那种刺眼的苍白,封锁了这里的一切。
站在这种高度的时候,黑灰色的云层好像变得触手可及一样轻飘飘地悬浮在头顶。奥罗拉站在塔楼边缘,一手扶着墙壁,试探性地仰头伸出墙外去看天上的云层。
奇特悠长的叫声从头顶传来,奥罗拉踩在没有任何栏护措施的塔楼边缘,还没看清那条鱼尾的全貌,突然被人从身后抓住肩膀一把拖了回来。
斯内普很快松开她,微微拧着眉毛朝下打量着奥罗拉,双手有些随意地插在外套的宽大口袋里:“在你因为想要近距离欣赏这糟糕透顶的天气而摔死以前,我想我得告诉你,邓布利多教授有事找你。”
“天上有鱼。”奥罗拉指着那团慢慢起着漩涡的乌云,“真的,在魁地奇比赛的时候,那时候天气还没这么糟,它们来了才这样的。”
斯内普听完,仰头看了看除了死气沉沉的暗光以外,荒芜贫瘠如一片不毛之地的天空,并没有看到她说的什么鱼。他收回视线,看着奥罗拉,没有对她说的话做出任何评价:“你该去校长室了,菲尔德。”
奥罗拉看着鱼尾再次消失在云层里不见,然后点点头:“谢谢您来通知我,教授。”
她想邓布利多找她无非就是两个原因,要么是关于那个房间当时被发现的更多细节,要么就是关于萨拉查的事。不过等她真的坐到校长室里,坐到邓布利多面前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奥罗拉看着面前的萨拉查日记,和一张写有邓布利多手迹的“rry christas”羊皮纸,惊讶地抬头,眼神相当困惑。邓布利多递给她一支笔,两个人的交流完全在纸上进行。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邓布利多发现的魂器弱点之一。它能听到和感觉到周围的人和魔法波动,但是无法感觉到一些毫无威胁性的,和魔法无关的行为。
奥罗拉同样写了圣诞快乐,然后询问了为什么要把这本日记拿出来的原因。邓布利多回到,因为他和这位斯莱特林先生实在没有什么好聊的了,放在这里也没有用。
她看了一眼那本熟悉的墨绿色老旧软皮面日记,不太明白这和把它又交回到自己手上有什么关系。按照之前他们刚发现这本日记的反应来看,应该不可能再给自己了才对。
邓布利多写,“我相信把它交还给你比放在我这里更好,至于原因,等我彻底搞清楚我的猜想是否正确以后,会给你一个答复的。不过我希望,如果你感觉日记已经给你带来了威胁,或者让你做一些接近桃金娘盥洗室以及其他你没去过的地方的话,务必立刻告诉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向你保证我会尽全力保护你的安全。”
奥罗拉看了一会儿,大概猜到邓布利多估计是跟萨拉查谈崩了,双方都不肯做出哪怕一丝的让步,但是又在短时间内拿对方没有办法,所以不得不换一个方法打破僵局。
可她真的不觉得她能有这个本事,她和萨拉查能够看起来毫无障碍的东拉西扯地聊天,只不过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去问过那些关于密室和其他敏感的问题而已。就像一旦触及到关于赫尔加的问题,萨拉查照样翻脸不认人,那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
邓布利多真的找错人了。
她把这些都写在了纸上,然后将羊皮纸和日记本一起推到了邓布利多面前。斯内普坐在一旁,看到奥罗拉的举动,脸上的神色难以察觉地缓和了一些,就是看起来依旧面无表情。
原本奥罗拉以为邓布利多会对自己的回答感到失望,可当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位老校长的时候,发现对方并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失落,反而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然后他转头看了一下一直坐在一旁,根本没有打算加入他们的传纸条游戏的斯内普。
奥罗拉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去看斯内普,但是她克制了那种想要跟着邓布利多一起转头的冲动,只是睁大眼睛看着对面的人。
他停在走廊边皱起眉头看了看天空中的诡异景象,然后拐上铺满晕黄灯光的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