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罗拉坐在凳子上,身体靠着墙壁低着头,声音轻细得几乎听不见:“所以,我其实该感到庆幸吗?”阿比盖尔摇头:“不,我的意思是,你的眼睛应该是被什么人给治愈过,不过因为雪盲次数过多所以出现了复发的迹象。这种症状很特别,它表现得和普通的雪盲症一模一样,但是真实的性质是完全不同的。”
“治愈过?”奥罗拉喃喃地重复,难以衡量这这个词背后的巨大信息量,“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阿比盖尔看着面前少女的样子也有点于心不忍,但还是解释到:“抹去记忆的办法有很多种,遗忘魔药,遗忘咒等等。这都不是现在最重要的,现在最需要解决的是如何让你的眼睛不要再恶化下去,否则……”
她忽然不说话了,一时之间,整个办公室里都只有压抑到让人发怵的死寂。
“否则我会怎么样?”奥罗拉睁大眼睛看着对方,努力捕捉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细节。阿比盖尔抬头看了看一旁的莱姆斯,有些犹豫。
“奥罗拉,要不我先和治疗师谈一下?”莱姆斯商量着朝她说。奥罗拉断然拒绝了莱姆斯的建议,直起的身体微微发着抖:“不,告诉我,我要知道。”
阿比盖尔叹了口气:“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你的视力状况会越来越恶化,直到你什么都看不见。”
她说这话的声音不大,语调甚至带着刻意放柔的轻缓温和,但是落在奥罗拉的听觉上后,却依旧锋利得像刀子,一道一道割开掩饰的假象,渗淌出鲜血,揭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
“那我……”奥罗拉说了一个词就发不出其他声音了。她使劲眨眼驱散那种越来越尖锐的酸涩感,好几次试图开口却只发出抽气的声音。
“那现在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的视力停止恶化下去吗?”莱姆斯问,语气焦躁。
“现在只能减轻她的雪盲症状,但是要改善视力状况有些困难,因为……”阿比盖尔摘掉眼镜,用手背揉了揉眼睛,继续说,“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被什么魔咒弄伤的,所以治疗起来难度会很大。”
“但也不是全无希望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