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罗拉差点就要脱口而出没有了,但是她忽然想起来萨拉查的话——“你的精神力很特别,不受我这本日记的影响”。
因为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想到这里,她不得不撒了个谎:“有的。那次我被那本日记吓得不轻。”其实这也不算是假话,她确实被吓得不轻。
斯内普的表情变化了一下,他想起两年前邓布利多对奥罗拉用摄魂取念却失败的场景,还有自己也从来没能读取过她的内心。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没有被那些黑魔法书的咒语影响到。
这是那位斯莱特林创始人教她的吗?他有点怀疑。
好像她永远都是这样,身上总有一堆莫名其妙的问题和谜团。有时候斯内普会觉得奥罗拉简直比一杯洒在地上的水还容易看穿,可有时候他却难以搞懂这个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比如她对自己的态度,还有她背后究竟还有多少隐藏的秘密。
她就像一泓清润温凉的水,周身覆盖着白雾苍茫。
没等斯内普说什么,办公室里的壁炉突然燃烧了起来,翠绿的火焰慢慢聚拢成一个熟悉的人头像。邓布利多的脸出现在那团绿火里,看起来像被点燃了所有的头发和胡须那样:“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的谈话。西弗勒斯,你能带奥罗拉过来一下吗?”
“我会的。”斯内普从眼角注视着壁炉里的邓布利多,嘴角抿起的弧度在幽绿的光影下显得有些刻薄。
燃烧的邓布利多冲奥罗拉微微笑了一下,消失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教授?”她问。斯内普沉默了一下,示意她用飞路粉直接去到校长室的壁炉里。
她到的时候,邓布利多正在喂凤凰。福克斯先发现奥罗拉,清脆悦耳地叫了一声,飞过来啄啄女孩的脸,姿态优雅地站在冥想盆的边缘上。
斯内普随后也从壁炉里走了出来。
“我想你已经看到消息了是吗?”邓布利多轻快地说着,放下手里用来喂给福克斯的食物,走到了冥想盆旁边朝桌上的预言家日报扬了扬脸。奥罗拉点点头:“看到了。”
“那就好。不过,我今天找你来是因为另外一件事,奥罗拉。”邓布利多说,“你觉得斯拉格霍恩教授怎么样,你喜欢他吗?”
“啊?”奥罗拉有点茫然地看着对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邓布利多耐心地解释:“因为他跟我抱怨了好几次,你似乎并不愿意参加他举办的一些挺有意思的聚会。所以我在想,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看法。别紧张,你就当是和我聊天,我保证你说的话不会有第四个人听到。”
“噢……这个。”奥罗拉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没有觉得斯拉格霍恩教授不好,只是,我没去参加是因为……”她都想好借口了,可是要在斯内普和邓布利多的同时注视下说出来实在太困难了。
“因为他的……”奥罗拉皱起眉头,表情看上去困惑又坚定,“他给我一种不能被彻底信任的感觉。我是说,我的确尊敬他,但是他有时候说的话和做的事让我觉得,他不能被彻底信任。”
似乎在斯拉格霍恩眼里,学生都是石头,有天赋和显赫家世背景的就是各种珍贵的玉石珠宝,而他就是那种狂热的珍宝收集爱好者。不管将来哪颗珠宝在世人眼里大放异彩,他的名字都将被提到和瞻仰。
“是吗?”邓布利多轻轻地笑了起来,“可我听说他在魔药课上很照顾你,因为他相信这门学科会对你今后的人生有很大帮助。其实这点我同意,和魔法生物打交道你就不可能避开魔药,不管是为了它们的安全考虑还是为了你自己。”
“是这样。”奥罗拉摸摸鼻尖,“可能斯拉格霍恩教授在担心,我现在学不好魔药熬制将来就得英年早逝吧。”其实不止斯拉格霍恩,纽特也是这么担心她的。
邓布利多被她的话逗得笑了出来:“你不会英年早逝的,我相信。”“谢谢您的安慰,我会努力的。”奥罗拉诚恳地说到,邓布利多又笑了,似乎是觉得她的话特别有意思。
这时,邓布利多突然极快地问:“那你相信西弗勒斯吗?我知道有很多孩子都挺怕他所以喜欢亲近霍拉斯的,你好像不一样。”
“邓布利多。”斯内普阴森地喊了对方的名字,邓布利多却好像压根没听到似的,只是带着一种很难被看透的温和表情注视着奥罗拉。
奥罗拉没怎么犹豫就点了头,她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对方都会看出来的,干脆承认:“是的,我相信斯内普教授。”
奥罗拉差点就要脱口而出没有了,但是她忽然想起来萨拉查的话——“你的精神力很特别,不受我这本日记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