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罗拉点点头,想起莱姆斯跟她说过的,雷古勒斯之所以一边为凤凰社工作一边还在料理布莱克家族的许多事,是因为他在努力让布莱克家逐渐脱离原来的种种限定。
换句话说,他在暗地里为将来伏地魔的回归做着准备,力图把对布莱克家可能有的影响和伤害降到最低。这其中有雷古勒斯借助凤凰社力量的成果,既然他已经无可选择地和食死徒撕破脸而加入凤凰社,那么把布莱克家族纳入凤凰社保护范围就一定是他会做的事。
邓布利多对此没有任何异议,毕竟能够得到布莱克家主的帮助,这对凤凰社会很有益处,他们的许多行动都会方便得多,尤其是在伏地魔销声匿迹的这段和平年代。
由此可见,从一个家主的角度来看,雷古勒斯的确比西里斯要合适不少。
有清脆的凤凰啼鸣声从门口传来,所有的学生都被这独特的声音吸引住,纷纷惊异地抬头看着那只火云般灵动飘逸的美丽鸟类。
它高傲地掠过所有人的头顶,轻巧地落在奥罗拉的肩膀上,低头啄啄她的脸。奥罗拉从口袋里摸出几颗海格送给她的翠晶杉露,福克斯吃完后用爪子挠了挠奥罗拉的挎包带子,眨着清亮剔透的眼睛看着她。
“我知道了,马上就来。”说着,奥罗拉朝一旁看着福克斯眼神亮晶晶的唐克斯,“我先走了!”
福克斯飘起来,避开所有试图抚摸它羽毛的小巫师们的手,把奥罗拉一路引到了校长室里。刚进去,她就看到了正站在窗边的邓布利多和斯内普。
壁炉的温度给奥罗拉的眼镜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窗外那些纷扬的雪片落在她不太清明的视线里,像团簇吐露的斑驳花影一样摇晃又虚幻。邓布利多身上的洁白和斯内普完全是两个极端,几乎要被同化在那些雪景里,只剩手上的那抹金色依旧明显。
注意到奥罗拉和福克斯的到来,邓布利多举起手里的东西朝她示意了一下。奥罗拉终于看清楚,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金杯,上面有獾的浮雕。
“这个是?”奥罗拉被那个金杯吸引住,一时忘记了打招呼。邓布利多将它放在办公桌上,眼神温和:“我相信斯莱特林先生的日记被你带来了是吗?”
“是的教授,在这里。”奥罗拉回过神后点点头,将挎包里的墨绿色日记拿出来也放到桌子上。还没等她习惯性地坐到邓布利多对面的座位上,斯内普就用魔杖指着办公桌侧面的椅子,让它无声滑开:“你坐旁边去。”
奥罗拉不太明白地按照他的话做了,然后意识到这个位置是看不到外面的大雪的。她被触动到,抬头看着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坐在邓布利多对面,正对着外面纷乱深重的漫天大雪。两个人看着那本日记的样子都很严肃。
日记本的封皮被翻开了,它悬浮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邓布利多,翠绿的毒蛇盘踞在纸页上,仿佛随时会游出来那样的鲜活瘆人,眼睛里的灿烂金色比城堡外的雪地还要冰冷空妄,什么都没看在眼里一样。
邓布利多将金杯朝前推了推,态度沉稳从容:“您好,斯莱特林先生。我们都很关心的一件东西已经找到了。不过很遗憾的是,它也已经被做成了一个魂器。”
空气里有一瞬间的绝对静默,连寒风吹袭和雪花落地的声音都消失了。奥罗拉感觉到有种近乎本能的莫名不安在蹿腾,耳朵里隐约有尖锐的杂音在吵闹,让她觉得头皮发麻,脊背紧绷。
这是从萨拉查的魂器中释放出来的力量,就像是在泥潭里遇到游巡捕食的毒蛇一样,魔法强弱造成的绝对克制会让人整个都处于恐惧到难以反抗的状态里。
“在哪儿找到的?”
“在他的一个忠实追随者的金库里。”邓布利多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受到这种魔法压制的影响,连表情和语气都没有变。
日记本忽然急促地震颤了几下,扩散开茂盛而明亮的绿光,然后无力地掉落在桌面上。奥罗拉低头避开那种亮光对眼睛的刺激,等再睁眼的时候,她就看到萨拉查已经站在邓布利多的对面了。而斯内普也好像早就知道他会在这时候现身一样,起身给他让出了位置,站到了奥罗拉前侧方,影子被灯光筛落在她的身上。
萨拉查伸手将金杯拿在手里看了很久,眉头微皱着,脸上没有其他的任何表情,就像在单纯地打量这个东西到底是真货还是赝品一样冷淡。但与此同时,他的目光又是那样专注,金杯上的每一丝纹样细节和光泽都投影在他眼里,倒映出的是幻觉般的时光交错,也是永不可逆的遗憾隔阂。
奥罗拉点点头,想起莱姆斯跟她说过的,雷古勒斯之所以一边为凤凰社工作一边还在料理布莱克家族的许多事,是因为他在努力让布莱克家逐渐脱离原来的种种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