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梯出来他愣住了，门口站着一个男人，看起来跟街上遛狗的任何一个普通老人都没什么不同，陌生得他需要第二眼才能认出，是他的父亲。

huáng始木不知所措了三秒，之后他轻轻鞠躬，用没人听得到的声音叹息，“您请里面坐吧。”

“哦……”对方也十分拘谨，畏畏缩缩的目光里有泪光闪动。

huáng始木庆幸汝真留下来的红茶还在，他还不至于只招待多年未见的父亲一杯白水。

对方打量了公寓一周，看到汝真留在桌上的涂鸦尤其露出欣慰的表情，“你也坐吧。”

他沉默落座。

“如果没什么意外，这是我最后一次回韩国了。”老人艰难地说出这些话，目光不敢与他对视，“走之前还想看看你。之前在网上看到你的视频，工作上……还都顺利的样子。你母亲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抬头看了他一眼，咬咬牙从包里拿出个鼓鼓的信封。

huáng始木皱着眉打开看了一眼，全是美金。

“拿着吧，不多，但这是你的一份。”老人的嘴唇开始颤抖。

huáng始木思考了一下，也可以说他的大脑只是调取了两年前思考的结论，但说出来仍然需要十分的努力，“爸，”

听到这声称呼，老人先全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他。

“两年前我就已经想好，想告诉您，最好是像现在这样当面说，”他停顿了一下，“我从来没有怪过您，我也不恨任何人，一直以来我只希望您能过得幸福。”这些话他说得就像在庭上陈述案情一样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