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塌还在继续，huáng始木凭着几近盲目的勇气和冷静的判断，沿着灭火喷淋还在运行的路线穿过了走廊和庭院，他惊觉自己似乎有过相似的梦境，仿佛只是刹那的恍惚，梦里的心急如焚就变成了现实。不知第几次帮着别人扑灭身上的火，逆着人群终于走到核心爆炸发生的会长办公室小楼外。

这座建筑已经彻底成了废墟。

没有任何生还的迹象，一靠近尸体的焦臭尤为明显，这种时候尹科长流着泪的描述一字一句回响在耳畔，原来失去至爱之人的感觉是这样的，原来是这样的。视野里的黑dòng又一次大幅收缩，他想摆脱尹科长流泪的脸，可是怎么都摆脱不了，好像大脑忽然跟他开了一个恶意的玩笑，冰冷的手指一点点蒙上了他的眼睛。

huáng始木是真的手足无措了，“韩警官! 韩汝真! 韩汝真你回答我!” 他要赶在视野完全关闭之前，用尽最后一点力气。

“huáng检吗？huáng始木! 谢天谢地，你竟然在这里! 快来帮忙! ”韩汝真扶着满脸烟灰花容失色的李莲在从废墟后面一个塌陷的深坑跌跌撞撞地正要往出爬。

huáng始木不敢置信地转头望过去，听到汝真声音他才觉得又能看到又能呼吸了，赤手空拳地扒开盖在上面的烧焦的木板把两人拉上来。

“还出得去吗？”汝真一边喘气一边问道。

“有自动喷淋。”huáng始木简单回答道。“捂好口鼻!”

“嗯。刚刚在她地下室的藏品库忽然爆炸了，我们被困在里面，还好顺着检修管道有个出口，证据也保留下来了。”汝真拍拍口袋望向huáng始木，结果对方只顾着看路一点回应都没有。

顺着huáng始木进来的路线，他们在安全区遇上了第一波进入火场的消防人员，李莲在被护送上救护车。汝真从口袋出证据U盘像小孩子炫耀糖果一样举到他面前，huáng始木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想，拉过她的胳膊抱住了她。

“哇，有这么高兴嘛，之前明明连high five都……”汝真觉得今天的检察官有一点不一样，她不再说话，只是配合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