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解面前这位女士的心情。

邓布利多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双手十指jiāo叉放在他考究的袍间,沉稳的声音中略微带了一些悲痛的味道:“……弗兰克和艾丽斯的事,我很抱歉。”

“你很抱歉?”奥古斯塔突然提高了音调,就好像是划碟的唱片突然发出高亢的尖叫,“不,你并不需要抱歉,邓布利多教授,凤凰社是他们的骄傲!而我,我只是难过为什么这一切要以我的孩子为代价?!所有的巫师都在庆祝神秘人终于走了,只有我,只有我……”她的声音沙哑而悲伤,似乎已经不堪重负了,“你能明白吗?全世界所有人都在欢笑,都在举杯,他们在祝福我的孙子——祝福大难不死的男孩!没有人在意他是不是失去了父母,没有人为这个失去了父母的孩子悲伤!所有人都在庆祝——只有我,全世界只有我……”她伏在桌上,发出了深深的呜咽。

她只是个普通的老女巫,但是这时候她跟所有巫师都不一样。她没有一丝喜悦,不管整个魔法世界的天是不是晴朗的,她的天都是一片黑暗。

她只是在为她的孩子哭泣。

邓布利多看着哭泣的奥古斯塔,沉默地递过去一块手帕。

他想了一下,还是说:“我能明白你的感受,一些……”

“我知道。”奥古斯塔打断了他的话,她擦gān了脸上的泪水,在表情坚毅的脸上只有通红的眼眶依稀可见刚才的脆弱,“巫师皆知邓布利多身经百战……弗兰克和艾丽斯也总是提起你,他们很敬佩你。”

“他们都是勇敢的战士。”邓布利多说,“他们更值得我敬佩。”

“你今天找我出来不是为了说这些话安慰我的吧?”奥古斯塔调整好了情绪,严肃地看着邓布利多,“而我也能猜到是因为小纳威。”

“是的。”邓布利多点头承认。

“我就知道,”奥古斯塔把几乎浸湿的手帕压在两手之间,坐得笔直,“他现在可是个小麻烦啊。”她感叹的语气里带着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