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谁是láng，在他眼里没人敢反抗他，”雷古勒斯疲惫地揉着眉心，一如十几年前那个漆黑冰冷的夜晚，“就算他怀疑，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简简单单地去怀疑。东山再起？他最忠心的部下全都在阿兹卡班关着呢！呵，要不是杀不了他，我们这些人又何必畏畏缩缩称奴称臣。”

“我觉得你们把事情都想得太复杂了，”詹姆斯笑笑，眼角的痕迹中还能看见当年的帅气，“当年咱们什么也没做，”他qiáng调了一句，“没有人听过那个什么预言。所有的一切都是伏地魔自己选择的，而且如果他真的想东山再起，就必须好好拉拢你们，不管你们是不是表现出了一如当年的忠诚。”

“因为他手底下没有能用的人。”他尖刻地指出了最重要的一点，“虽然我不清楚到底是怎样的魔咒和魔药能够复活一个被反弹的恶咒惩罚的凶手，但是他既然已经向食死徒宣告他的回归，那么你们所有人就只有在他身边，才能在生死边上赢得一线生机。”

莉莉皱着眉，眼里一片担忧，她显然没有詹姆斯那么乐观：“西茜和小天láng星还有雷古勒斯是姐弟，卢修斯和雷古勒斯是，起码曾是食死徒，小天láng星当年在伪装归顺伏地魔的同时又一直是凤凰社的暗线，现在大家都知道他是哈利的教父，而你是个傲罗。詹姆斯，你送了无数食死徒进阿兹卡班！我和你都是凤凰社的成员，当年小天láng星可以说和你反目，现在呢？这么多年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伏地魔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和你的关系。”莉莉说这话的时候握着纳西莎的手，纳西莎像冰一样冷的手让地的心好像也掉到了冰窖里。

“我们不能让他知道我们当年做的那些事……”纳西莎神情有些恍惚，喃喃地说着她最担心的事。

小天láng星听见这句话，眼底炸开了一抹红，声音甚至比外面那响彻天空的烟花爆炸声还要大：“我说过了，我们当年什么都没有做！”

他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但是转眼又变得温和起来，就好像刚才那句话不是他吼出来的一样：“别担心，你们总要相信我们的吧。当年我们必须找些法子保全自己。”小天láng星柔声安抚着莉莉和纳西莎，她们两个看起来吓了一跳，“流落在外过得还不错的食死徒也不是一个两个，大家总要编造一些站得住脚的理由，又说在心里对伏地魔忠诚不二，又要在魔法部的庭审上逃出阿兹卡班的魔爪，那我就只能跪下来求我最好的朋友，求他原谅我，宽恕我，帮我作证我们布莱克是被夺魂咒控制才犯下那些罪行的。”

“而他的朋友就是这么宽宏大量地被利用了。”詹姆斯开着玩笑，但是没人能笑的出来，“好吧好吧，”他说，“别担心，我们很早就在做准备了。”

“卢修斯也一样。”他目光沉沉，声音里透着艰涩和好笑，“这些我们一直都在商量，我们都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

雷古勒斯低着头，长长的睫毛盖住眼中所有波涛。

“知道他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消灭的。是谁都不会轻易放弃已经在手里的东西——魔法、权势、前呼后拥……伏地魔就是个彻头彻底的疯子。”

在很多个夜里，这几个男人在某个能保证绝对安全的地方，捧着咖啡或烈酒谋划着各种可能，各种路线……他们都知道，既然当初做了那个选择，那就不管怎么都要走下去……熬到双眼通红，也不过是为了保护住他们心中的珍宝罢了。

保护住那个家。

“现在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借口早就想好了，只需要说出去就好，他不会不信的。”小天láng星笑着，握着雷古勒斯的小臂，“剩下的，走一步看一步吧。在他没有真正宣告归来的时候，在明面上的一切都不会有太大变化的。”

纳西莎点着头，苍白的脸上看不见一点血色。莉莉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轻声说：“你不能这样，西茜，你这样会让德拉科担心的……他还小，他会很害怕。”

其实对于这些身经百战的巫师来说，发生什么都不可怕，让人真正慌张的是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

在哈利的小房间里，哈利给德拉科拿了一块很大的巧克力让他吃，德拉科就沉默地小口吃着。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哈利先伸手握着德拉科的手，然后才问他，“我刚才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了。”

德拉科并不知道这是哈利小心的试探，他僵了两秒，然后缓慢地点了点头。其实他心里一点也不害怕，只是空落落的，是他父母的反应吓到了他。

其实像是哈利和德拉科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只是从父母长辈的嘴里听说那个人是个如何如何恐怖的巫师，但是他们心里怎么会对从来没有面对过的人、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产生恐惧呢？他们只是会想，很可怕是有多可怕？像是鼻涕虫或者蜘蛛那样吗？那博格特也会把他变得好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