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囚室是空的,一些囚室里有完整的枯骨……哈利沉默地拉着德拉科的手走着,在不知道走了多久之后,他们走到了楼梯的尽头,那里有着唯一的,也是最后一间囚室。

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年人坐在简陋的硬板chuáng上,蓝色的眼睛穿过围栏的空隙看着哈利,一点微弱的光亮在他的桌前。

“古卜莱仙火。”哈利歪头对德拉科小声说,然后对着格林德沃正经八百地点头致意,“你好,尊敬的格林德沃先生,冒昧地问一句,如果我没猜错,你桌上那支永恒的火是邓布利多教授的手笔吧。”

“你看起来也像是他的手笔,小男孩。”格林德沃的声音是意料之中的沙哑,“但是我猜想你一定不是奉了他的旨意来的。”

“正如你所想。”哈利十分坦dàng,“我不知道邓布利多教授在重新背负上校长职位的重压之后还没有来这里和你探讨问题,也不知道他是否在信中跟你提起过我和我告诉他的那些事……哦我们可以进去说话吗?这样……”哈利看着那具有特殊意义的围栏,“让我觉得很奇怪。”

“当然,孩子。”格林德沃说,“你打开门就可以进来了。”

德拉科:“……”

“所以森严的监狱只是存在于你心中的……”哈利若有所思地说,然后如格林德沃所说的那样打开囚室的门走了进去。

“随便坐,别客气。”格林德沃随便一挥手,而整个房间里除了他坐的硬板chuáng之外没有任何地方还能坐下。所以,当哈利从书包里抽出一块蓝白格的大桌布,抖落两下铺在地上,然后直接盘腿坐下,然后对另一个孩子招招手叫他也坐下的时候,格林德沃真的觉得打开门让这两个小家伙进来可能是他这无聊的一天中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了。

德拉科从善如流地坐在哈利身边。

哈利边从书包里一样一样地往出掏吃的——整只的火jī、烤羊腿、熏牛肉、蔬菜沙拉、覆盆子果酱……热菜都还冒着热气,香味瞬间充斥了这小小的空间。哈利掏出最后一样东西——一瓶酒,然后对着格林德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还没来得及自己介绍,”哈利对着同样坐下的格林德沃说,“我是哈利·波特,他是德拉科·马尔福。”他把倒满酒的那只杯子递给格林德沃,说,“他是我恋人,和未来的婚约者。”

格林德沃带着莫名的笑意接过酒杯,摇晃着观察着其中澄huáng的酒液:“罗斯默塔夫人最好的用栎木催熟的蜂蜜酒。”

哈利露出了一个了然的表情,谈话在似乎融洽的氛围下开始了。

“首先,我可以发誓邓布利多教授对我此行一无所知。”哈利的绿眼睛直视着格林德沃的苍老的蓝眼睛,然后倒了一点酒给自己和德拉科,“这里还真是yīn冷。”他看着格林德沃摆出了成熟而锐利的微笑。

“我也必须得说表面的东西并不能代表什么,我也不是一个小男孩。”

格林德沃喝了一口酒,声音里都带上了笑意:“即使你的灵魂已经二十岁又能代表什么呢孩子?在我面前你依然是个小男孩不是吗?”

“……是的。”哈利无话可说,聪明地继续在恭维中展开下面的话题,“我一直仰慕你的威名,虽然在英国的土地上很少流传关于你的事,就算有也只是有关你和邓布利多教授最后那一战结果的只言片语。”

“但是,巧合的是我就住在戈德里克山谷,八号。你的姑婆,也就是巴沙特奶奶看着我长大,并给我讲了很多故事……”哈利顶着格林德沃冰冷的目光扎起沙拉里的半颗草莓,“当然有关你和邓布利多教授的故事永远只是只言片语,不管是跟我还是跟我妈妈……但如果邓布利多教授在暑假之后给你写信了,那你就会知道我有一些其他的获取途径,导致我可能是除了你们两个当事人和阿不福思以及巴希达奶奶之外最了解你们故事的人。”

格林德沃吃着jī腿,冷静地问哈利:“你此行的目的?”

“当然我今天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来表达我的敬仰,而是来跟你达成为了‘更伟大的利益’的共识。”哈利喝了一口酒润喉加暖身,然后回德拉科一个安抚的眼神,“你当年和邓布利多教授意见相左并……”哈利停顿了一下,但格林德沃明白他没说出的那些话里的事故,“但你们根本上都是为了更美好的未来不是吗?虽然比起当年,我觉得还是现在的你和我的观念更相近一些。”

“我们现在正在努力做一些能让未来更美好的事情。”哈利对着格林德沃举起杯,“而你,只需要一点小小的付出,我就能让你获得巨大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