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落在了桌上,桌角上放着两盒姜茶,一盒包装很新,一盒包装很旧。她的眼神渐渐柔软起来。
旧包装的姜茶早就过期了,但她一直没舍得扔。
墙角有一架的唱片机,是爆豪满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但她已经不用了。黑夜里的音乐和歌词总是深入人心,直击痛点,听得多了,容易失眠到天亮,到时候会影响白天的生意。
她养过一只蓝眼睛的黑猫,养了两天就送人了。因为在夜里醒来瞥见它深蓝的眼睛凝视她的时候,她又想起了记忆深处的某个人,他也有那样一双深蓝色的眼睛。
他同样用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凝视过自己。
可是他们已经三年没有见过面了。也许永远都不会见面了。
永远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余下的几十年里,她的生命里都不会再有那个男人出现了。
不会再有人叫她纯酱,不会再有人为她点外卖时征询她的口味,不会再有人抱着她睡觉,不会再有人为她梳头发,不会有人说她是个英雄来满足她的英雄梦,也不会再有人用粗糙的手指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了——她根本不会在人前哭了。
日本很小,乘坐新干线就能达到全国各地。日本又很大,大到她再也没听到关于那人的任何消息。
每次电视上一有关于英雄抓捕罪犯归案的新闻,她都会停下来去听,紧张得要命。她想听见他的消息,又不想他被抓住。
无数次,她在过快的心率和矛盾的心情中慢慢平静。
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却偏偏爱上了一个不得了的罪犯。
她开了这家甜甜圈店,却给它取名字叫“灯矢”。
她不得不承认,三年了,她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个男人。
“哐当——”
正当她沉浸在回忆里时,门被猛得踢开了。平日里她在一楼吃完晚饭,去二楼洗澡前才会去锁门,所以现在门还没来得及锁。
赤泽纯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是那个人来了。但转过头,她看到朝她走来的是一个拿刀的刀疤男时,她心里的希望又落了空。
“把钱都交出来,我知道你一个人住,我观察好几天了。”刀疤男威胁道,“如果反抗的话,我就杀了你。”
“……”赤泽纯面无表情地偷偷摸出了口袋里的电击器,这是爆豪满送给她的防身利器,因为她总是一个人住,又没有个性和战斗能力,为了防止遇到危险,她总是随身携带。
“动作快点,磨蹭什么!”刀疤男催促道。
“哦。”赤泽纯假装找钱,慢腾腾地绕到正在翻箱倒柜的刀疤男背后,拿出电击器,对准他的后背猛的一按——
竟然毫无反应!
糟糕,她忘记充电了!
怎么就在这个关键时候掉链子了呢!
赤泽纯刚想跑,被刀疤男揪住了头发,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贱女人,居然还想暗算老子!”
赤泽纯被掐住了喉咙,剧烈地挣扎着,被夺走呼吸的自由让她大脑里一片空白。
“去死吧!”
她看着那把刀向她刺来,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