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烦啦的京韵大鼓声中,我很是享受地躺在烦啦腾出来的行军床上,一边听着烦啦的演出,一边有了几秒钟的睡眠,从昨天凌晨的突袭开始,我已是几十个小时没有合眼了。
要不是迷龙这个大马猴子擅离职守,非要上来得瑟一下。我还真想在烦啦的声音中,再睡上几秒钟。但是,对迷龙这个“人来疯”,如果不是我,还真没有人能踢他下去。
从迷龙的手中抢回话筒,我想起了被我错怪了的阿译。阿译,是我在心里对他的称呼,可我在人前,从未这样叫过他。一开始是林营长,后来是林副团长,林督导,我从未像对待弟兄们一样,称呼他为阿译。也许,在我的内心,一直都排斥了他,忽视了他?!
可我现在,只是感到内疚,希望能给他一点补偿和犒赏。犒赏他,尽了本分。是的,他把他的分内事做得很好,一直帮我管着团里的行政和所有我不爱管的琐事。而昨天,我对他下手太重了,我在心里愧疚着。
阿译又激动又自豪地接过了话筒,就再也不肯轻易放开。他又唱起了他最喜欢的那首歌《野草闲花逢春生》。这首歌真凄迷,旋律凄迷,歌词凄迷,而阿译满含着深情,唱得更凄迷。
蝴蝶儿飞去,心亦不在。
凄清长夜谁来,拭泪满腮。
是贪点依赖,贪一点儿爱。
旧缘该了难了,换满心哀。
……
天给的苦,给的灾都不怪。
千不该万不该,芳华怕孤独。
不知道为什么,在阿译凄迷的歌声中,我有一瞬间想起了茉莉,想起了那个同样是来自于江南水乡的女子,想起了她的幽怨和哀愁。
我猛然想到,我们在南天门打得地动山摇,惊天动地;我们在话筒前的疯狂和胡闹,她只怕是都听到了吧,她又该为我担心了吧??
......
第14章
(一)
那是我的记忆里,最后一次想起茉莉。随后,我们的处境越来越艰难,艰难到我已不可能去想,除了眼前的树堡以外任何之事了。
麦师傅已悲愤到,连中国话都不会说的地步;而全民协助,自从上了山后,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沉默,而开了口就像个怨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