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好吗?”Emily问。

John摇了摇头。他的神志或许已经清楚,但心脏和肝脏却毫无疑问被植物的毒素侵害过久。但John并不打算把这些告诉一个九岁的小孩。他深吸一口气,说:“我不知道,Emily。他伤透了。他被自称关怀他的人下了毒。”John意有所指地看了Sherlock一眼,“一个假装需要爱,实则充满控制欲的人。”

Sherlock迅速翻了个白眼。上帝,John还没忘记那事儿呢。

“那她爱的到底是谁?”

“医生。”Sherlock立刻开口。Emily的嘴唇反感地扭起来。

“他留小胡子!”

“嗯。我想咱们的任务已经结束了。”John,一会儿我到车那里找你。

John和Emily道别后便走开了。Sherlock直到John的身影消失在视野范围内,才从大衣胸前的口袋里掏出钱包,取出一张他那极少见的名片。他用长手指夹着它递给Emily。

“满18岁了就来找我——如果你想——我会把你转化成吸血鬼。”他轻声提出。

Emily接过名片,视线停留在他身上。

“为什么你不现在就把我转化成吸血鬼?”她怀疑地问。

“因为那样你就长不高了。”

她小心地把卡片揣进连衣裙的口袋里。“那好吧。”她说,接着转身穿过草坪,跑向花园。Sherlock带着一脸赞许神情注视着她离开,然后回身到车那里去找John。

在去火车站的路上,Sherlock满意地注意到西边的天空正在暗下去。伦敦上空已聚集起乌云。快下雨了,他期待地想。

回程的火车上John一直在睡觉。Sherlock此前一直坐在他对面,直到对方支撑不住地点头时他才坐到John身边,这样他就可以把John拉过来,让他把头搁在自己肩上(而Sherlock也可以闻他头发的气味)。Sherlock好奇John是否会在睡眠中消磨掉最后一点血奴性格,而当他醒来后,他又是否还会回应Sherlock在脑海里下达的指令。他希望他们别又回到原点——回到威胁、束缚与操纵。就屈服吧,John,他思索着,盯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别再逼我了。

他们回到公寓打开门时(到家了!)(你的家)(也是你的,John)(我有别的选吗?)(确实没有)(这不是家,这是个笼子)(用在底下铺点稻草吗?)(哦,你这吸血鬼好逗哦。)Hudson太太高兴地出来迎接。她甚至还趁他们不在家时用吸尘器打扫了地毯,还去乐购买了牛奶回来。

John向她道谢,她则眉开眼笑,注意到他看起来更像原来的那个他了,而她希望这代表着一切都好。Sherlock之前太过孤独,而孤独的吸血鬼喜欢在半夜十二点拉小提琴。

他们打开行李,收拾妥当。John沏好茶后便坐下更新博客。Sherlock换上T恤衫,穿上睡裤——尽管此时仅是黄昏——愉快地叹息着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过了一会儿他重又盯着上吊受害者的图片,着重注意悬空双脚下的那一小片区域。他抬头看向John,心中翻腾起一股满足感——后者正有条不紊地敲打着键盘。

一切都好极了。这就是家。若要更好一点的话,那就是John能(或许是赤裸着)躺在他身边伸展身子。Sherlock把照片放到一边,躺下身子,用指节敲击着自己的胸膛。嗯,没错,赤裸的、温暖的,紧紧地被拥在他怀里,他们双腿交缠,相互磨蹭,而Sherlock会把他的犬齿插进……这回该轮到哪儿了?脖颈一向是他的最爱。让John整个人昏昏然……但胸膛也不错,因为每次Sherlock这么做的时候,John都会像婴儿似的摇晃他。后脖颈也是上佳之选,一种掌握控制权的性感方式,而一个心怀不轨的吸血鬼也可以借机进入猎物的身子。嗯……仅仅是思索这些可能性就让Sherlock内里泛起温暖与喜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