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耸了耸肩,“如果是我,我才不会选择这种方法,风险太大,而且失败几率极高——相对而言,我更喜欢稳妥一点的手段,比如:干掉目标人物的家人,或者伴侣,自然就能重创他……”
凯厄斯瞳孔一缩,他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点隐藏信息,而且不得不说,令他罕见地感受到了掣肘。
家人……或者伴侣?他所谓的“家人”可没一个比他简单的,唯一的突破口只有格洛丽亚,而她毫无疑问知晓格洛丽亚的存在,大概也明白了那个女人对于他的重要意义。
凯厄斯觉得尖牙发痒,他忍住浑身躁动的杀意,血红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简,可怕的威压毫无隐藏地笼罩了整个房间。明明开着灯,屋内却像是天黑了一样变得昏暗下去,空气紧绷到令人窒息,一片死寂。
简抬头看了看头顶开始滋滋作响的吊灯,考虑到之后会产生的大笔维修费用,她思索片刻。
“这可是格洛丽亚亲手烹煮的花茶,不好喝吗,凯厄斯?”
一句话成功让准备发大招的吸血鬼安静下去,他诧异了片刻,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水渍和蔫下去的玫瑰花,沉默几秒。
“不要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人类,”他的目光冷漠无情,宛如看待牲畜,“只要沃尔图里想要,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不管是他动心的女人,还是一个猎人的命。
简侧头想了想,发现事实还真就如他所说的那样,她深以为然地附和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像我和你这样的‘正义之士’做事一向都喜欢名正言顺,师出无名这样的坏事我们可不干。”
凯厄斯皱了皱眉,没弄清楚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所以对于赠礼这件事情,我们这种恪守礼节之人向来不会违背规则,你说,凯厄斯先生,我该怎么回礼来自格洛丽亚的善意才好呢?你认为她会更喜欢热腾腾的金币呢,还是一幅精美罕见的画?”
凯厄斯下意识地回答,“当然是画。”
简点头,“看来我们想的一样。”
凯厄斯顿时回过神来,眉头紧皱。他发现自简进入公寓后,自己一直都在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而他所认为的威逼胁迫对她来说几乎毫无力度,细细一想发觉他会受如此屈辱的原因只有一个:格洛莉亚。这让凯厄斯情不自禁地开始质疑起格洛莉亚对他的重要性:难道以后只要有人发觉了格洛莉亚的存在,他就必须为之忍让,退步,改变自己的决定吗?难道曾经完美无缺的自己,今后会让一个人类女人成为他的致命弱点吗?他还是那个冷酷,无情,残忍,面对千万狼人大军面不改色愈战愈勇的吸血鬼战士吗?一个人类,一个女人,值得他这样牺牲尊严,处处忍耐吗?
简看了看墙上的时钟,适度开口打断陷入沉思的凯厄斯,“很晚了,凯厄斯先生,我想这个时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你的名声可不太好……还是说您看上寒舍想要在此留宿一晚?只要开口,我马上就出去为您腾出房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