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中真正的原因,他又哪里敢对张佳乐说。
孙哲平看着一副凄惨的样子躺在浴缸底的那只黄色鸭子,低低笑着,叹了口气。
或许那个卑微怯懦而不堪的自己,还是关在只有自己知道的角落比较好吧。
草草一番冲洗,孙哲平擦着头发走出浴室的时候,张佳乐正趴在床上摆弄着手机。
阳光透过白色纱帘洒在他光裸的脊背上,像是裸足舞蹈的火苗。
孙哲平凑过去,按着床沿却还是什么都看不见,于是索性趴在了张佳乐的背上:“看什么呢?”
“昨天的比赛。”张佳乐头也不抬,“说要把你打得爹都不认,就要把你打得爹都不认。”
孙哲平打了个哈欠,翻身到一边,枕着双手,听着手机里传来的一连串爆炸音效:“那你昨天乱雷交得随意了点。看准我交狂暴的时机,在我向后受身的中途施放会更合适一些。我昨天第一次打没反应过来吃了全套伤害,但下次你要还是这么打,我就不可能还像这一场一样被你压制了。”
张佳乐笑起来:“没想到孙哲平同志你的操作意识没怎么落下嘛,一场比赛就摸清楚啦?”
“毕竟我现在好歹也算是个打职业的人啊。”孙哲平挑起眉,狡黠一笑:“这次要来跟你争冠军了,怕不怕。”
张佳乐没有接话,反倒又拉了孙哲平的手,轻轻在他手腕的伤疤上摸了摸:“我还是不太放心你的手。”他顿了顿:“真没事了?不会比赛打着打着又出问题吧?不许敷衍我啊。”
“哪能啊。”孙哲平大呼冤枉,“那年退役之后我就去做了人工月骨替换手术,现在里头这块骨头可是高科技材料,再发育两年我能去做金刚狼。这不,复健这些年才敢回来,要不然都不能胜任这个英雄身份。”半开着玩笑意图岔开话题,可看着张佳乐一点一点眯起来的眼睛,他最终还是摸了摸后脑勺,干笑道:“以前那种高强度的比赛是应付不了了,不过现在嘛……偶尔打一场,绰绰有余。”
“姑且信你一次……”比赛接近尾声,金色的“荣耀”二字在手机屏幕上亮了起来。张佳乐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从地上捡起了那件被揉成了一团的队服:“皱成这样,回去怎么说啊?”
“实话实说呗。”孙哲平咧嘴一笑便扑了过去,叼了张佳乐颈侧的皮肤,含混道:“要不要给你再来点有说服性的证据。”
张佳乐反手推开那颗在自己颈间蹭来蹭去的毛毛的脑袋,三两下又套好了裤子,回头在床上好一番逡巡:“别闹。我手机呢?”
孙哲平从被子里翻找到了手机,可当他触到手机屏幕的那一刹那,传上指尖的竟是小虫蛰咬一般的、灼热的刺麻——仅仅是看了个视频,那手机竟已经烫得像是即将在下一秒爆炸一般。
他将手机递给张佳乐:“怎么不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