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倒算不上……只是一直给我寄音乐会的票。”真嗣想起自己抽屉里那叠厚厚的信封,竟有些佩服起他的毅力和耐性来,“不过,我也是那之后第一次再见到他。美里小姐知道他那之后的状况吗?”
美里的表情更沉郁了:“我不是很清楚。他在最后一战之前就已经拿着所有的药离开了。反正他没有亚当的灵魂,只是个复制的人偶,所以也就放他自生自灭去了。我后来只听说他在美国呆了一阵。”
顿了顿,盯着前方的道路,她继续说:“还有件事我要和你坦白,真嗣。你的地址是我给他的。”
“……哈?”
真嗣露出惊讶的声音,望向美里,满脸不可置信。美里嘟嘟囔囔了什么,尴尬地咋舌:“总、总之,大人的原因啦……没想到他能做到那种地步……”
“什么叫他能做到那种地步?”
事情似乎超乎真嗣想象地复杂起来,真嗣整个人朝美里倾斜过去,大声问道。
美里抬手挡了挡被真嗣吼到的那边耳朵:“具体情况我真的不清楚,但是他大概和美国那边在合作什么实验,维生的药也是那边提供的。”
要是事情真的像美里描述的那么简单的话,他那时候也不会那样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了。对他这种不坦白的举动,真嗣本没有责怪的立场,却还是感到愤怒。他开着车跟在后面,从后视镜里只能看到车窗,看不清他的面容。这些年,他不仅学会了人类好的方面,连坏的方面也学会了。他已经不是那个纯洁的渚薰。或者说,他甚至连渚薰都不是。他竟然对自己撒谎。
真嗣揪住了自己的胸口。不对,他没有说谎,但真嗣还是感到一种被欺骗了的愤恨。
“美里小姐……为什么看到他的时候那么惊讶?”
这个问题让美里颤了一颤,真嗣没有看漏。她抿了抿唇,蹙着眉头,半晌说:“我当年和他约定过,不许他去找你……没想到他竟然会违约。”
这个答案令真嗣有些茫然和惊讶,美里看着道路,神情微妙:“不是我说,真嗣……他对你太过执着了。在我看来,这实在有些异样。”
在NERV里的时候,他就时不时找我谈你的事,明明很想找你,却不再主动接近你。你知道……这很不正常。美里补充到。
“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美里望向真嗣问,眸子里满是担忧。可听到美里在怀疑他,真嗣心里又很不愿意。毕竟他什么坏事也没做,反倒像一个小心翼翼得过了头而显得有些可怜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