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脑都放她怀里,重的她都抱不住,连忙摆摆手。

“够多了!谢谢墨香。”她拿了一锭出来给他鞠了一躬,九十度角,再多她也弯不下腰了。

墨香难得客气一回,把她扶着道:“出什么事了?”

宿春叹息,不敢多言,阿白那尸体搁的几日已经发臭了,再不下葬或许会更糟。

“替一个朋友收尸。”她简短道,人飞快跑到了后门那里。

今日管事的已经出门,采买人员满了,自此上次鹤绝造访,公主府守卫森严很多,翻墙出去收不可能的,于是她花大半自己的月例,贿赂了看门的,寻了个差事出门去。一出门顿时跑的不要命,拉了几个人问当铺在哪就直奔而去。

这一去就碰到熟人江离了。

他开的当铺,今天正好查账。

宿春一开始还担心当的镯子不值那个钱,这下没什么好怕的了,江离收下她的东西,回头转交给了容止,他上司。

“这东西,挺眼熟的。”容止说道,他那时候又小心收好,宿春一看就是穷的余不住钱的人,有了闲钱就会买食物,这东西擦的锃亮锃亮,现在才急匆匆当掉,想来是珍贵之物。

不过他没在宿春面前说,宿春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对原身有特殊意义,对她又没有,阿白还是更重要。

她不想看着他死了都没人发现,无人收尸的下场。他是一个下等的杂役,出生起就是卑微的身份,卑微活着,又这样卑微死去,年岁正当好的时候,她这时生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她先去寿材铺订好棺材,叫了几个人过来抬,没有一条龙服务,累死累活,她歇了下来想到他还有个娘,当即又回府询问。

管事的油水捞的多,尤其是厨房那儿,对他娘还有些印象。回忆回忆道:“是个忠厚老实的人,不过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她男人是病死的,似乎他男人的爹也是,都病死了,她前些天儿子不见了自己告假去找,也不知找着了没有。”

他啧啧几声看向宿春道:“我看阿白那小子挺喜欢你的,但你嫁他可能就要守寡了。小心点。”

他掂了掂宿春给他的钱好意道。

宿春弯弯腰,别了这管事。天黑了,漫天星子,方砖上都是月光。

晚上她还回自己的房间睡觉,迷迷糊糊中看到人影坐在了自己床沿上。凉凉的手盖在自己头上。她晕乎乎睁眼,撞上容止眸子里的笑意时觉得这八成梦境。不过再一想,都说日有所思也有有所梦,她这几天想他个鬼呀!当即脚底踩空,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容公子?”她弱弱喊了声。

容止手抵着她的唇,带笑柔声道:“你发烧了,还是好好休息。”

他后面转身离开,片刻功夫,熬完药进来,动作熟稔地把她扶起来喂她喝药。

她自个发烧都不知道,手背一探,道:“低烧,睡一觉就好。”

“你今日在外忙的是什么?”容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