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从小受到的叮嘱,大家永远比个人重要,和谐永远比个性重要。或许我有理智反驳,可是我不该反驳,因为他们也是这样对我的。他们关照我,如果我孤注一掷不关照他们,即使我再怎么理论正确,我才是那个混蛋。这也是为什么我不得不回去,我爱你,也爱他们,所以我走不出来……”一直开朗的中国女孩儿带上了哭腔,“拉比,我走不出来。”

拉比怔怔望着她,垂下的手握成了拳头。

“我原本还在想,这世上相隔重洋生长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没有丝毫隔阂地发展爱情。你的出现让我开始质疑自己,然而现在看来,我仍然是对的。”

“你没有错,但你也不必说服我。”他微笑着用食指按住李娜丽的嘴唇,“有些矛盾终究无法调解,那么为何不以更值得的方式去对待它呢。”

“傻丫头,你相信自由吗?”拉比捧着她的脸,轻轻啄那两片柔软的薄唇,那上面有樱桃唇膏的甜味,“给我一个月,我带你去找自由。”

李娜丽看着眼前强颜欢笑的大男孩,忍不住抱着他的脖子哭了出来。

但愿我们能永远不分彼此,我们能在爱情的历练中成长。但愿我们心胸宽广,包容接纳不公平与不快乐。但愿我们立根长成同气连枝狂风不摧的树,但愿我们都有好运气。但愿我们的祈祷能抵达上天,我们都能获得幸福。

女子戴着眼镜,两条粗麻花辫垂在两肩。她的头低得几乎要埋进桌上纷飞的纸片里,她很认真,这在一间星巴克里显得很反常,但抿着的嘴唇暴露出她的紧张。

亚连慌慌张张地拉了拉衬衣的衣摆,这是二十多年来第一次?竟然让女士在约定地点等自己。他明明提前了十分钟到达,但这位女子……他敢打赌,她绝对半小时前就坐在这里了。

这么想着的亚连一头黑线地上前:“对不起……”

“是沃克先生吧?”对方猛地抬头,意外地出言流畅,像是在大脑里排练过无数次,“我叫蜡花,没关系,我习惯早到。”

“噢。”亚连眉心一跳,微笑着伸出手,“蜡花小姐,你可以直接叫我亚连。”

蜡花张大嘴愣了半天,莫名红了脸。

“蜡花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噢,噢噢你别在意,我很好,我只是,”蜡花匆匆摆手,显然这段话她没有排练过,支支吾吾得厉害,“我觉得你,很好看,要是再有一束盛开的红玫瑰……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就是单纯觉得……上帝啊,缝上我这张嘴吧!”

亚连成功被逗笑了,这位据林克说是剑桥医学院最年轻的博士之一,竟然看上去比他还要青涩。

“真的吗?谢谢你。”

“不,不客气……”

蜡花瞠目结舌。

她不知道有多少少女会被这样的笑容瞬间俘获,那张平和微笑的脸无法用帅气或者可爱来形容,而是直指心脏的心安,明明他才是命悬一线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