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宪玲抽抽搭搭地说了半天,听得彭放的心直往下沉,看向原竞的眼神也越来越冰冷,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 原竞觉得整个世界都灰暗了,他不知道还能解释什么,那个人是彭放的母亲,他说的再多,只会让彭放觉得是在强词夺理,火上浇油。可是他真的好难受,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就好像明明就该你哭,你却被禁止说不准落下一滴眼泪。
? 原竞张了张嘴,喉咙火辣辣的疼,声音小得他自己都快听不见了,“二哥。。我。。”
? 啪!他话没说完,一记耳光不留一点余地地,不收一点力气地抽在了他的脸上。原竞觉得脖子都被扭打得快脱臼了,仍然转过头来,愣愣地看着冲到自己面前的彭放。
? 彭放的表情像是想把他剁碎,“滚。”
? 原竞的脸上火辣辣的疼,迅速肿起了不小的红胀。可是他感觉不到,他只觉得心脏的里里外外每个角落,痛得快要将自己凌迟,“二哥。。”
? “滚!!!别让我再看到你!原竞!!我恶心你!你听清楚了!我他妈恶心你!滚出我的生活!永远都别让我再看到你!”彭放朝他肆无忌惮地吼道。
? 原竞觉得嗓子里好像咔了一口血,浓烈的腥味儿在唇齿间弥漫开来,淹没了他所有的情绪波动,只剩下如死灰般的寂寒和嗜命般的疼痛。他低着头,也不知道自己最后到底是怎么走出这个房子的。他只记得,他走的每一步,都绝然的希望彭放可以挽留他一下,但是没有,甚至,他连视线的一个角落,都没再停留在自己身上。原竞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他好像真的无能为力了。所有的事情,所有的解释,现在看来,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希望。所有的幸福的未来,从头到尾,估计只有自己想过吧。彭放。。他呢,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自己。。无论是项目的事,还是姚宪玲。。
? 彭放把姚宪玲搀扶进了卧室,并替她盖好了被子。ay走过来端了一碗药递给他,“少爷,这是医生刚开的,你侍候夫人服下吧。夫人今天本来身体状况就不好,还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你。。你多陪陪她~”
? 彭放此时已经平静下来,接过药碗,眼神飘浮地看着里面乌黑的液体,“知道了,出去吧。”
? 姚宪玲伸出胳膊想去握彭放的手,“小放。。对不起啊,到头来,我还是给你添麻烦了。。”
? “妈您胡说八道什么呢。。”彭放苦笑着安慰道,“您好好养病,实在不行,搬过去和我一起住吧,我照顾您。”
? “算了吧,我这样子。。去哪儿都是个累赘。。”姚宪玲摇了摇头,想了想,眼神闪过一丝痛苦,“儿子。。听妈一句劝,离原家那孩子远点儿吧好吗。。今天的事。。你要是没有及时赶来,你。。你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你这个妈了。。”
? 彭放沉重地皱了皱眉,低下头许久无言。
? 姚宪玲以为他还在动摇,“儿子,真不是妈故意针对谁,那孩子我以前也很喜欢,可我当时不知道他原来这么暴躁这么没有原则。。小放。。你得离他远一点。。你答应妈好不好。。看在你妈差点没命的份儿上。。我可是差点儿就被他害死了啊。。”
? “妈。。我知道了,”彭放见她越来越激动,连忙温声道,“我不会再见他了。他今天做的事,我没有办法原谅的。您好好休息,我不会。。不会再去找他了。”越说到后面,彭放只觉得浑身无力。
? “那就好,”姚宪玲这才把眼泪慢慢收了回去,缓了半天,“儿子,上次跟你说的施家的女儿。。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 “好,我考虑一下。”彭放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无法运转了,所有的话语好像是一台快要报废的机器在苟延残喘的挣扎传输。
? 姚宪玲眉眼里总算有了些微笑意,“那我安排时间你们见面吧~小放~妈还盼着你能早点结婚呢~”
? “知道了妈,”彭放木然道,“不久我就结婚的。”
? 彭放再三确认姚宪玲身体无他大碍后,便坐车离开了。他坐在驾驶座上,双手死死地拧扭着方向盘,盯着仍然不见消长的雨势,想了一会儿,拨通了一个电话出去。
? “喂。帮我查点事情。越快越好。”
? 当彭放推开门走进屋子的时候,原竞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 屋里没有一点光线,彭放打开了灯,目光在略微不舒适的刺眼光线下寻觅了一会儿,最终定格在缩在餐桌角落的原竞的身上。
? 原竞像是被水淋透了一样,战栗着冰冷的身体,将头埋在臂弯里,抱着膝盖整个人缩成一团儿。彭放觉得眼睛更加胀痛了,明明这么挺拔,这么高大的一个少年,此时怎么会看起来这么小。。这么脆弱。。
? 姚宪玲抽抽搭搭地说了半天,听得彭放的心直往下沉,看向原竞的眼神也越来越冰冷,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