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一个战友,去年在去拉萨的途中遇到了伏击,条件太差,只能我帮他治眼睛了。”
? “哦。。”彭放想了想,喉咙微苦,“这两年。。你过得很辛苦。”
? “还行吧,我有信念,所以能坚持到活着回来。”原竞边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边开始动手给他治疗。
? “信念?”彭放问道,“你从小都有当兵的理想吗?”
? “不是,”原竞说道,“我说的信念是你。”
? “。。。”彭放有了种自己给自己挖坑的感觉,“因为我那天的话吗。”只因为我的一句。。“我等你”吗。。
? “嗯。”原竞腾出一只手在脖子里摸了一会儿,把小蓝鲸放进了彭放的手心里,继续帮他上药,“有次暴风雪太大,差点儿就把它搞丢了,原来是不小心掉到了河边,还好我捡了回来。”
? 彭放单是想象了下结冰的河面,就不敢再继续脑补原竞是怎样拾回小蓝鲸的了,哑声道,“原竞,你说,我特么是不是你的劫啊,遇到我之后,你到底走了多少弯路。。”
? 原竞沉默了很久,拧着药粉瓶的手怎么都使不上力气,“是又有什么办法,谁叫我爱你呢。”
? 这三个字,在过去的三年里,他听过无数遍,只是当原竞装作云淡风轻地再次说出口时,仍然带给他难以抹灭的悸动和感触。正当他准备说什么时,原竞突然说道,
? “接下来会很疼,你千万别动头。”
? 彭放还没意识到什么,痛觉神经就好像提前接收到原竞的信号一样,突然敏锐发作。白色药粉接触到眼部皮肤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扭过头挣扎地要避开。
? “我不涂这个药!太疼了妈的。。你住手。。你放开。。唔。。”原竞扣紧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嘴,一边翻搅着他的舌尖,一边睁着眼睛注视着药粉慢慢地完全进入他的伤口。
? 彭放到后来几乎是晕了过去,也不知道是被原竞亲得呼吸不畅而晕了,还是被眼睛的伤口给疼晕了。可是不管怎么说,看到他再一次睡了过去,累得满头大汗的原竞,紧张的心情才放松了下来。
? 算了。。妈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原竞想到施颖等一批人,心情又重新烦躁起来,可这股邪火偏偏不能往彭放身上撒,真是委屈到爆表。
又是一年冬末,清晨的日光渐渐来得愈晚,彭放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原本漆黑一片的视野好像慢慢地有了颜色。他尝试着动了动眼皮,虽然略微厚重的酸麻感,但幸运的是可以稍微支起眼架;彭放不得已眯着眼睛探寻了一下只有指甲盖宽的光源,虚晃中好像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推开门走了进来。
? 那道身影越靠越近,终于在自己面前停下,右手递上来一个杯子,“吃药。”
? 彭放酒后失忆症,愣是发呆半天才想起来为什么需要吃药;原竞看着他有些艰难地,一步步地睁着眼睛,直到完全睁开,面无表情地说道,“看来恢复得不错。”
? 彭放此刻才真正得以完全地好好打量眼前这张脸。两年了,眉毛好像更浓了些,额鬓那是什么,是伤疤吗;好像。。好像脸消瘦了许多。。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曾经无数次闯进梦中的面孔,看着这段特殊的记忆给予他的印记。那明明雕刻在原竞的脸上,混合着的血泪与汗水,此刻却也好像侵蚀,滋生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彭放鼻尖一酸,内心百感交集,说不清是感谢还是埋怨,是庆幸还是心疼。
? 原竞把药往他唇边靠了靠,语气僵硬“愣着干什么,喝。”,过了几秒又小声补充了一句,“不烫的。”
? 彭放回过神来,皱着眉把药一饮而尽,同时毫不吝惜地把所有目光挂在原竞身上。慢慢原竞就觉得不自在了,“你赏花儿呢,看够没有。”
? 彭放摇摇头,一脸天真,“没有,昨天你把我看了那么多遍,我却完全不能看你,我觉得很吃亏。”
? 原竞挑挑眉,依旧绷着脸,“那你觉得我有什么变化没。”
? 彭放若有所思道,“变老了。”
? “。。。”原竞冷哼一声,“这样不好吗,和你缩小年龄差距,免得您老人家有心理负担。”
? “我老吗?”彭放摸了摸自己的脸,“两年你就嫌弃我老了?”
? “原来你也会怕我嫌弃,”原竞白了他一眼,“听说,对于女人而言,越老的男人反而越有魅力。这两年,施颖怕是黏你黏得越来越紧了吧。”
? “。。。”彭放就知道他心里梗着,“看来万里长征也没能切断原二公子对鄙公司的关注啊。”
? “嗯,一个战友,去年在去拉萨的途中遇到了伏击,条件太差,只能我帮他治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