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不止呢,”付晓云笑着摇摇头,“你知道原竞把施颖赶出骏綦的事吧。”

? 彭放心里一沉,不受控制地开始出现耳鸣,“这个他解释过。。”

? “那他有没有解释过。。”付晓云眼神玩味儿,“他把施颖的股份,早就抢到了自己名下。。”

? 彭放怔住了,脚底升寒。

? “原竞使施颖辞职以后,仍旧不放心,看来他看你看得真的很紧,”付晓云锐利地盯着他,“他怕你会把施颖的股份借口保存下来,以继续维护施颖在骏綦的利益,于是早就托我,趁着骏綦那时候饱受负面新闻的时机,把施颖的股份拿走了。”

? “这不可能。”彭放怎么也不肯接受原竞又一次骗了他,他竟然就这样拿走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他怎么敢。。

? “可不可能,你可以自己问他。”付晓云狭着眉头欣赏他纠结痛苦的样子,“哦对了我才想起来,你知道为什么他们会骂你骂得这么惨吗。”

? 彭放嘴唇发抖。像是灵魂出窍。

? “因为原竞告诉我,他已经忍你很久很久了,”付晓云啧啧道,“说你年纪又大,人又无趣,这样就算了,谈个恋爱也不愿公开,让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包养的小三。说明明是他纡尊降贵,是你配不上他,而你却一直摆架子,给他甩脸色。。哎你别瞪我,这都是原竞自己说得,不信你回去问他。”

? 彭放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怀疑过自己,他对自己的怀疑甚至超过了原竞。他在心里大骂自己,到底是怎么被原竞一次又一次蒙蔽了双眼,一次又一次把真心交给他却被他糟践得遍体鳞伤。

? 他到底,为什么会选择相信原竞。原来,人真的可能不是,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像他,已经重复在一个地方跌倒无数次。而这一次,他不知道该如何爬起来,如何继续往前走,路很迷茫,迷茫到又剩下他一个人了。

?

彭放回到家,一个人对着墙壁上的画发呆。这副画是曾经留学时,一个德国街头艺人的作品。上面画着深情相拥的一男一女,只不过女人在男人背后举起了剪刀,男人也在女人看不见的地方拿起了细绳。

? 何其讽刺。彭放闭上了眼睛。被自己最信任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和背叛,这把刀,这个权利,竟然还是自己亲手给的。

? 原竞闯进来的时候,彭放暗暗收紧了拳头。

? “不是说今晚出去庆祝吗,我在公司门口等你半天了,打你电话也不接,”原竞看到他平安无事地坐在那儿,大大地舒了口气走过去抱住他,“怎么了?不想出去了?也行,那我陪你在家。我们。。”他还没说完就被彭放生硬地推开了。

? 彭放站起来,脸色青白地俯视着他。

? “你到底怎么了。”原竞察觉到不对劲儿,轻声道,“要不你坐下来说吧。别这么看着我,怪瘆人的。。”

? “不用,说完我就走。”彭放克制住手指的颤抖,将那沓照片甩在原竞身上,声音冰冷蚀骨,“看看眼不眼熟。”

? 原竞发懵地看照片,随即脸色就变了。

? “我说,那天你为什么一定要留我在学校过夜,为什么一定要在外面强吻我,为什么突然这么冲动,这么不理智,”彭放笑了一下,笑得极为讽刺,“原来是为了拍照留念啊。。”

? 原竞整张脸失了血色,恨不得将手里的这些相片碾碎得面目全非,烧成灰烬。这么久之前的事,自己早就忘了,怎么会,怎么会突然被他发现的?!是谁。。

? “不说话?也是,照片都帮你说完了,”彭放克制着体内翻江倒海的怒火说,“你知道今天,当我被你的同学指着鼻子说,是我老牛吃嫩草,是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我不看看自己的年龄就去骚扰你,就去骚扰他们心中,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优秀学生代表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 原竞冷汗涌出,嘴唇发抖,骇然得近乎失声,“他们。。他。。”

? “我在想,他们有一句话,其实说得挺对的。那就是,我配不上你。”彭放声线堕入幽谷,端起茶几上的水生硬地朝原竞脸上泼去,然后狠狠地把杯子砸碎在地,“我确实配不上你。像你这种从头到尾都把心思用来算计的人,我斗不过,我投降。”

? 原竞觉得那温水浇在脸上却像坚冰把自己包围,彭放的话像刀子一样一口一口刮着他的血肉,刺骨钻心的疼。“我承认,那些照片,是我拍得。”

? 彭放听到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在打架。

? “当时,我没有安全感,你不愿意公开我们的感情,我害怕,我没有信心。于是我想留点儿证据。。我,我确实给别人看过你的,,我们的。。但是我真的没想到他们会那样攻击你!。。是我错了。”原竞慌张地站起来,嘴唇咬出了血丝,

? “还不止呢,”付晓云笑着摇摇头,“你知道原竞把施颖赶出骏綦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