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住的地方与付丧神们相距甚远。
而这家温泉旅馆由于地势较高,加之圣诞佳节,除了稀稀拉拉的几对情侣外住客寥寥无几。她跟在旅馆工作的付丧神后面,旅行箱在地板上划出沉稳的摩擦音。
她的房间位置绝佳。进门后领路的蓝色轻便和服的付丧神为她拉开障子门,山中习静观朝槿——冬日的山谷里浅黄与深绿色的植被交叠,近旁河溪上架着刚才路过的桥梁,化成钢笔画中粗体勾勒的漆黑剪影。
她接过付丧神端来的一杯热茶,回头端详红木桌上的温泉特产零食藕粉色包装,却被意想不到的温暖怀抱从背后侵袭。
「莓哥哥……?」
后面的人沉默不语。
审神者无所适从地发现,这次一期一振的怀抱与往日不同,如此紧张与力道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
她思量着要不要回头的那一刻,眼睛被布蒙住了。
或许是从鹤丸国永那里学到的吓你一跳的新鲜玩法吧。刚才还在急促呼吸的审神者让自己停止反抗,凝神静气地等待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对方这才满意地稍微放开一些刚才紧紧缠住她的胳膊,深深地吸进一口气,靠近她耳边呢喃。
「是我,你上次叫我,阿明。」
是那天夜里的……审神者慌张地要站起身,然而她无能为力。再次狠狠地抱住她的三日月宗近用下巴蹭蹭她的脖子,伴着沉重的呼吸声,炽热的掌心从腰部慢慢游走至大腿外侧。
「我真是希望刚才你喝下去的是三途河上的孟婆汤,哪怕有一刻忘掉他也好。哪怕你——仅仅属于我一个时辰也好。」
人类与付丧神的关系从来都是制造者与作品,只有人类能通过控制物质本体来限制付丧神的活动。可是眼前的付丧神坚持用令人窒息的束缚与胁迫反对上述常理。
「别乱动,不然我刀解了你。」
三日月宗近的一只手依然在她的身体侧面抚摸着,另一只手则从腹部轻轻拂过胸骨,按在她的喉咙处。
「嗯……就像无处可逃的猫一样地乖巧倒在我怀里嘛……」
付丧神低沉的声音化作暧昧的喘息,薄唇与耳垂的距离不到一厘米,随即他如愿以偿地吻上她的耳朵。
显然,微微泛红的耳垂无法满足干燥焦急的嘴唇。
他迅速地握住审神者的肩膀,让她整个身子失去平衡,面对面地倒在自己身上,然后掐住她的腰使她背靠在墙上。
「或者向从前一样,喊我——宗近殿?」